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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三次捡到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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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

睁眼闭眼都是挥之不去的疼痛。

塞西尔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将这些痛尽数咽下。

海荆棘不断疯长,一圈一圈缠住上身的皮肤,再一点点勒紧,任何细微的摩擦都是无法喘息的痛楚。又撬开每一片鱼尾的鳞片,挤进鳞片根部的嫩肉里,每进一寸都带来克制不住的颤抖。

守卫时常来巡视,这是安排好的。

他们会提着棍棒或渔叉,反复刺激和磋磨那些不堪触碰的痛处,直到禁锢着这副躯体的沉重锁链也在他不可抑制的颤抖下细细作响。

而塞西尔除了死死忍耐别无选择。

摇摇欲坠的尊严要求他硬撑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怎样令人崩溃的煎熬。

海荆棘会因为那些拨弄绞得更紧,他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允许自己泄露出几声极尽压抑的闷哼和呜咽。

再过不久,皮肤会被荆棘的枝条勒出细密的伤口,海水会渗进伤口里带来尖锐的刺痛。鳞片则会被撬开到极限,一丝一毫的挪动都会让整条鱼尾感受到剥麟的痛楚,哪怕细小的水流抚过都会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到那个时候,塞勒姆会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接受拷问,一次又一次向他的鱼尾拨动温柔而残忍的水流,再轻声细语地询问他是否向人类献出了珍珠。

或者根本不需要,只要不时轻点海荆棘的叶片,一点点加深这份永无止尽的深入骨髓的痛苦,等待他的最后防线彻底溃散,落下珍珠宣告臣服。

“呃……”

特殊鳞片也被撬开一条缝隙,最娇嫩的地方被毫无防备地暴露给外界。

塞西尔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

这太难捱了……

“站住……干什么的……”

“哎哎……小声点儿,大人……陛下特意派我拿酒来犒劳您二位,可别被其他人分了去……”

“哟,这酒还真不错……”

“……这不好吧,我们守着的可是……那位殿下……”

“这您就不懂了……闻着香,喝不醉的……”

刑室外的交谈在塞西尔的耳中模糊不清,一点点酒香顺着海水飘过来,唤醒了某些仿佛已经隔了很久的记忆。

他想起海边的晚风,亚麻色的发丝,还有嫩绿色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塞西尔并不喜欢昏迷,丝毫不会减轻的疼痛总是让他在噩梦里醒不过来,而被痛醒的无助感、被束缚得更紧的窒息感会比之前加倍的难以忍耐。

但是他现在有一点,有一点想睡过去。

想在梦里回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

“康斯坦丝!你在想什么呢!”

汉娜的声音让康斯坦丝回过神来,小酒馆各处的低语声又重新回到耳畔,角落里不时传来带着醉意的笑声。

“……啊,没什么,”康斯坦丝眨了眨眼,端起玻璃杯和对方轻轻一碰,“祝贺你,汉娜!”

玻璃杯一声脆响,恬静可爱的友人欣然接受了她的致意,轻抿一口酒水。

她好像想和康斯坦丝畅聊些什么八卦,但却被拨弄起琴弦的诗人吸引了注意,扭着头去打探。

康斯坦丝也抿了一口酒,思绪又在小酒馆的嘈杂中止不住地飘。

她们喝的是低度数的鸡尾酒,让她想起和塞西尔在海岸喝的甜酒。

也不知道那条小鱼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海底的事情她也管不着就是了……

轰隆一声,康斯坦丝面前的木桌被拍上了一个巴掌。

“喂!小妞,我们老大有事问你!”

旁边的汉娜明显被声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以为又是哪个发酒疯的,于是轻轻蹙起眉头,很嫌弃的样子。

但是康斯坦丝抬头瞄了一眼,眼熟的长相让她意识到这人可能没那么好打发。

她借着起身的动作凑到友人耳边低语,“汉娜,帮我喊莫里斯过来。”

然后又摇摇晃晃走到那人跟前,像是喝了不少一样刻意怠慢地回复,“什么事?”

“市场上那条人鱼,是你买的吧?”那个男人压低了声音,眼睛紧紧盯着她。

果然是这事。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康斯坦丝故意装作醉醺醺不吐不快的样子,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以为你们把他折腾得差不多了我才出手的,结果呢!你看看,我头上肿的包到现在还没消!”

她指着早已恢复的额头睁眼说瞎话。

对方好像被她噎了一下,“谁管你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有没有……”

“你说珍珠啊?”康斯坦丝直接抛出这个关键词,绝口不提第二次救下人鱼的经历,“你们那种手段都没得手,我又哪有本事搞得过他?他一进门就把我敲晕逃走了,没把我敲死过去都算他有良心了!钱白花了,我总不能为了珍珠连命都不要吧?”

但她甚至不算说谎,那条小鱼确实在最痛的时候也没掉下珍珠。

她忽然觉得人鱼的荣耀其实也是诅咒,是束缚在人鱼身上的枷锁。

高贵的珍珠,招来觊觎、斗争、杀身之祸,但人鱼却无法选择、无法拒绝,只能为了尊严把一切苦难都忍下。

他是用什么心情在承受着这样的宿命呢?

康斯坦丝一边和轻易被她糊弄住的男人说着车轱辘话,一边意识到自己最近总想着那条小鱼。

也不知道他在海里怎么样了,回到自己的族群,终归比在人类这里要好吧……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大喝,嘈杂的酒馆骤然安静下来,只见一个警察制服的男性拧着眉毛站在门口,腰上还别着警棍。

汉娜躲在那人身后,朝着康斯坦丝的方向使眼色。

“哦!莫里斯你来啦!”康斯坦丝欣然贯彻她的醉酒人设,无所谓地招招手,“来喝酒啊!”

于是小酒馆里的人又各自回到自己谈天中去,细细簌簌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找麻烦的男人早就被康斯坦丝绕得晕头转向,口干舌燥也没逼问出什么来,这会儿又看见来人一身制服,只好咬咬牙灰溜溜地逃走了。

昏暗的角落里,两个男人盯着木桌旁谈笑的三人。

“老大!我看分明就是她……”

吉姆觉得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阴谋,抢了珍珠的是她,打晕老大的也是她,害得他做了好一阵子出气筒,虽然他刚刚忘记质问她这些了。

加里恶狠狠地嚼着嘴里的烟,“哼,警署的关系,算她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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