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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银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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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臣妾宫中新酿的酒。”惠贵妃纤手一指,侍女便低着头双手将托盘奉上。

徐公公伸手接过,一旁试毒的小太监用酒杯倒出一点儿,先用银针刺探,而后轻抿一口,大概三息过去没有异常,便对徐公公点了点头。

于是徐公公将托盘中的酒壶放在了承乾帝的桌上。

“贵妃有心了。”承乾帝语气淡淡。

丽妃拿过酒壶为他斟了杯,笑道:“陛下喝一杯,这可是姐姐的心意呢。”

她一向就是这样,谁也不想得罪。承乾帝看在眼里,没有为难,就着她的手浅抿一口。

惠贵妃笑了两声,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献酒以后就无话可说了。坐在承乾帝另一侧的皇后也是面无表情,这后宴半分也不和睦,一个个的倒是各怀鬼胎。

承乾帝高坐上首,垂眼便是众生相。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去后宫了,无外乎就是去哪个年轻妃子宫里坐坐,却没有留下个一子半女。

他老了,心气不高了。前两年还爱看着几位皇子斗来斗去,现在也没什么兴趣了。

最近新宠的元嫔说笑话逗趣儿,随行的歌姬在露天场子里弹琴跳舞,承乾帝只觉得无趣,便又喝了口酒。

“陛下……”徐公公从一旁小太监口中听到了什么,一脸忧愁地上前,俯下身在承乾帝耳边轻声细语。

承乾帝沉默着握紧了酒杯,半晌,他问:“老大呢?”

“太子殿下与几位年轻臣子一起品茶,就在隔壁屏风后。”徐公公答,“大公主……也被截住了。”

“让骁骑营进林寻人。”

“嗻。”

“小心!”

萧雅楠用肩膀顶开李肆望,一道血痕擦着她脖颈而过,她大喝一声:“靠!痛死老娘了!”

“公主嗷嗷,我们不会真死在这里吧!”薛仪身上已经有了不少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刺客的。

他体力有些不支,气喘如牛,感觉自己快死掉了。

萧慕瑛没有回答,内心有些焦急,怎么骁骑营还没到!

谢辞微没有多言便运起轻功挡在三皇子面前,那使鞭子的刺客武功招式皆是江湖路数,谢辞微有些惋惜,若秋姨在这里,说不定还能认出人。

“别挡路!”

银蛇鞭角度刁钻,翻卷着便要袭上谢辞微背心。眼看就要得手,谢辞微反手,一把短剑从袖口飞出,“镪”一声与银鞭撞在了一起。

“本官也只是秉公执法。”谢辞微另一剑将银鞭挽了个花,两剑相夹,一时之间二人都无法动作。

“明德堂左都使,上效天子,下察民情,”银鞭紧绷,谢辞微握剑的手臂一块块肌肉凸起,“既为刺客,自然得而诛之!”

“鹰犬败类!”银莲刺客怒道。

“啧,怎么还骂人呢。”白迟晨解决了一个刺客,抬声问谢辞微,“都使大人,可需要帮忙?”

“不用。”

谢辞微呼吸未乱,依旧把控着打斗的节奏。那刺客的鞭子被她卷住便慌了神,不住扯着往后撤。谢辞微屹然不动,脚下没有移动半分。

“本宫!本宫用!”二皇子吱哇乱叫,“白将军,护驾!护驾!”

“啧。”吵死了。

白迟晨头也没回,折扇飞出,将那靠近了二皇子的刺客一击毙命。

“杀也杀不净,烦人。”

血溅在脸上,他那带了些异域特色的容颜愈发妖异,激战时瞳孔微缩,竟在日光下镶嵌了一圈金边。

“老鼠就该好好待在阴暗处,别到处跑啊!”

“呲——”

血管划破的声音,又一具尸体倒下。

此时,刺客已经不及十分之三,但迎战的众人也将近力竭,二位皇子的护卫仅剩寥寥几人。

四人中,容栩一直被围着,左躲右闪只是有些擦伤。

李肆望和萧雅楠稍微好一些,李肆望身形灵活,往往剑还没到就躲开了;萧雅楠被薛仪护着,大多只是皮外伤。

萧慕瑛和薛仪可就惨了,一个胸口被划了一刀,一个被剑砍在了手臂上,还刚好是拿剑的那只手。两人身上密密麻麻都是被剑风扫出的伤口,几乎成了湿淋淋的血人。

“殿下……”薛仪捂着胸口苦笑一声,“再不来人,我是真要死这儿了……”

“说什么丧气话呢!”萧慕瑛的胳膊抖得几乎拿不动剑,只能两手并在一起,另一只不太熟练的手更卖力些,勉强还舞出了些剑法。

“坚持住!”谢辞微两剑一转挑飞软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剑入袖,而后扼住了刺客的脖颈。

“我已经让人去报信了,很快就会赶到的……来了!”

急马奔驰,半人高的丛林陆续被铁骑压垮,而后便是骁骑营都统的声音:“臣救驾来迟,还请几位殿下恕罪!”

宛如神兵天降,将近百人的队伍加入战场,很快,局势便向一边倒去。

“终于……”萧慕瑛一口气终于下来了,神情放松,手便脱了力。佩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她两腿一弯,靠着树干便滑了下去。

四人组也扔剑的仍剑,躺倒的躺倒,掏药的掏药。

平日里五人一起本就经常受伤,什么跌打损伤和能止痛的药,全收在了唯一一个不会出手的容栩身上,现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骁骑营不断缩小包围圈,将刺客聚拢,谢辞微扼住银莲刺客的咽喉退至一边,不需要他们再出力了。

“嘶——嗷!”薛仪痛得眼泪鼻涕齐飞。

他胸口的伤很重,容栩只能先稍作应急处理,唯恐他好不容易获救,却因失血过多死了。

“容——嗷!——栩!”

“别叫了别叫了!我手抖!”容栩额角直冒汗,耳垂红得快要滴血,“不要让我分心啊!”

另一边,萧慕瑛安详地躺在萧雅楠腿上,李肆望正从兜里翻帕子。

“不要你用过的,不要沾血的,不要白色的,不要……”萧慕瑛双目放空,嘴中念念有词。

“哎哟我的殿下哟!”李肆望崩溃地掏自己包,掏完自己的又去容栩身上掏,“都这个时候您就别讲究了!”

“就是这个时候才要讲究啊!”萧慕瑛忿忿,“本宫打架的时候可一声都没有抱怨过!”

“是是是,您最棒了。”李肆望捧着一卷从容栩那里搜刮来的麻布,“这个行不?灰色的,本来打算当野餐布的,结果没用上。”

“……啧,勉勉强强吧。”

……

余下刺客皆被制住,都被卸了下巴压倒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季都统横剑抵在那刺客头子脖颈处,剑刃划出一道血线,刺客却连呼吸都没有乱。

或者说,从被谢辞微掐着脖子制住的那一刻起,她便成了尊古井无波的石像。

无论是谢辞微一把擒住她的双手将她掼在地上,还是都统将剑一点一点划破她的喉咙,她都一声不吭,打定主意装死到底。

“去他爹的!老子最他爹的讨厌的就是刺客和细作!”季明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剑又往前送了送,“能不能直接一剑劈了啊!”

“都统三思啊!”属下赶忙劝阻道,“您这月的俸禄已经因为连续三次一不小心打死细作而扣光了!再扣下去,嫂夫人又得揍您了啊!”

谢辞微维持着将地上刺客背着手按在地上的姿势,突然感觉有些心累。

……大渝这么个草台班子到底是怎么运转至今的啊?

“呵。”银莲刺客的面罩早已被摘下,出乎意料的是,这居然是一位很年轻的女子,看着还没有谢辞微年岁大。

她的脸上有一块独特的褐色胎记,印在眼角,仿佛一笔经年累月的泪痕。

刺客突然这么冷笑一声,笑得季明麟火气蹭蹭往上涨。

“老子不管了!”他的剑往下一压。

“且慢!”萧慕瑛赶紧坐起,“季都统,剑下留人!”

季明麟回头。

“都统,本宫以为,这刺客显然就是为了激怒您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害怕受刑吐露消息!请将刺客带回大理寺监牢,过一遍刑看看再说。”萧慕瑛捏紧袖口,“此时杀死她,对都统亦是不利。”

“言之有理。”季明麟点点头,将剑往外拿了一点,但也没有完全放开。

“无脑莽夫。”胎记女子艰难抬头冷笑,“满脑子横肉的家伙!”

“我嘞个爹的……”

“都统都统都统冷静冷静——”几个下属纷纷上前左拦右挡,“别中了激将法啊!”

“就你,还都统?大字不识一个的匹夫玩意儿!”

“都让开,老子今天非劈了她不可!”

巡防营众人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中,谢辞微微微低头,轻声道:“一般死士牙齿里都藏有毒药,一经抓住便会咬毒药自杀。”

“而你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除非……”

刺客瞳孔微缩,细微地颤抖起来。

“除非你根本不是那个什么前朝余孽组织培养的刺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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