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近来朝中有流言,说她会是大启未来的国母,言下之意,娶她者可得太子之位。可他们哪里知道,她的才略于皇权而言本就是威胁——帝王要的是能收拢人心的外戚,却也最忌尾大不掉的权臣。
……
师父驾鹤仙去,启仁帝依先帝遗诏,将他葬入皇陵,长眠君侧。
然傅淳临了前,口中喃喃的,还是那句话:“吾徒徽音,汝仁慈过矣——”
她不解,自认担不起这个仁慈二字。
师父出殡那日,恰逢暮春,阴雨连绵,满城素白,皆是自发相送。
“司相!”
她转身,见御史台老臣浑身湿透。
“当年你说要肃清朝堂,可那些被定罪的官员,当真该死?”老人抖着手展开卷宗,“户部侍郎不过谏言裁减宫闱用度,大理寺丞为流民请命便成了结党!”
“他们挡了陛下的路。”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失望:“傅大人一生清正,怎会教出这般狠绝的弟子!那可是大启的脊梁!”
她缄默不言,随着送葬仪队继续前行。
这忠臣,她不愿再做,不愿再困于这皇权掌心。那些倒下的人里,又有多少是如师父般清正的良臣?
师父故去后,再无人说她仁慈。
她手中剑锋再无往日利落,剑尖抵住逆党士卒咽喉时,却总见对方眼底倒映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是稚子倚门盼归的身影,是老父在田垄间佝偻的脊梁。
原来,她对天子存了仁心,才知这慈悲原是对旁人的残忍。
忽想起拜相那日,师父对她轻叹:“徽音,此去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