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洲点点头,“家里没香椿,我们下班去趟超市。”这个话题就轻轻揭过,两人都当无事发生。
许宁和余意洲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余意洲让许宁先去洗澡,洗完差不多可以出来吃饭了。等到许宁浴室的水声响起,余意洲的眼底的笑意沉了下去,要不是许宁今天无意识的话,余意洲还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拨通了余值的电话,“帮我查下白家白知军几次心脏手术的时间,还有心脏捐赠人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查到。”
许宁进了浴室,身上的衣服褪下,等着水在浴缸慢慢放着,水流声在浴室里回荡着,水已经满了,许宁却没有动作,呆愣的站在原地盯着花撒喷出来的水花。水慢慢的从浴缸里漫了出来,流到地面的水打湿了许宁的脚,但他还是没有动。
白知军去世了,还是得癌症走的,居然让他走的这么轻松。怎么没死手术台上,倒是可惜了他的好儿子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他老爹的命保下来。
许宁眼睛一转,倒是忘了,他还有个儿子。
敲门声突然响起,许宁一下回过神注意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漫到了整间浴室,连忙弯腰把花撒关掉。
“阿无,泡完没,我要开始炒菜了。”余意洲的声音隔着玻璃门板传进来,许宁赶忙应了一声,“好,马上出来。”
待余意洲走后,许宁也没管浴缸的水了,站着在花撒下随便冲了个澡,把浴缸的水放掉,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去了。
余意洲刚把几盘菜端上餐桌,腰间还系着黑色的围裙,抬头簇了下眉,“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说着弯腰去茶几下拿了个吹风机出来。
温热的风在头上缓缓吹着,许宁感受到了头发被拨动的触感,也不是第一次被余意洲按着吹头发,但今天余意洲的手就像带了电,每每从自己颈项擦过时,总能带起许宁一震颤栗。
许宁闭着眼,心里面已经有点不知天地为何物,想到自己心里想的一些事,耳尖慢慢泛起了红晕。
许宁头发不长,五六分钟就吹完了,但许宁却觉得这时间怎么这么漫长,等余意洲收了吹风机,两人坐到餐桌上无言地吃着饭的时候,许宁耳后的红晕还没下去。
“我晚上睡觉有些冷,”许宁突然开口。
余意洲一愣,手里给许宁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是不是这两天暖气太低了?要不要我给物业说一声?”
许宁:“不用了,这几天本来就在回春了,没必要。”
余意洲没听许宁的话,起身去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给物业拨电话,许宁看到连忙过来按住余意洲准备拨号的手,“不用哥,就只是睡觉冷,平时不冷的,开太大了容易上火。”
余意洲放下电话,看着许宁,“要不买个水暖毯,或者热水袋?”
许宁眼珠转了一下,“那个更容易上火。”
余意洲点点头,“好像也是,”他犹豫了一下,“要不晚上和我睡,两个人睡应该很热乎。”
许宁纠结了一下,挠了挠脸,好像勉强了一点,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样也行,不会吵到你吗?”
“这有什么吵的,”余意洲笑了下,“之前在老宅不是一直睡一起的吗?”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许宁等睡觉的时候,就把自己房间的枕头抱到了余意洲卧室,进来的时候余意洲人没在卧室,许宁听着浴室传来了水声。
打量了下房间,其实除了方向其他的和隔壁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三件套,一样的床,一样的桌椅,甚至连窗户的纱窗和地上的地板都是一样的。
许宁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起起伏伏,他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鼻腔里充斥着全是余意洲的味道,许宁突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浴室的水声嘎然而止,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推开,许宁闭着眼装睡,慢慢听着余意洲的动静。
感受到了床垫一沉,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的人在自己身旁躺下,那人先是摸了摸许宁的额头,许宁眼睛紧闭,突然有些紧张。
余意洲探了下许宁的头,确定对方确实熟睡,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处理着一些事务。许宁就在这一阵阵沐浴露的香味下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好像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然后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一下下捋着自己的背,许宁就又再一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