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将虞臣行这院的饭菜送了过来,而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金意初主动告辞,他从虞臣行书房离开,去前院和金奉桉和涂深一起吃午饭。
虞臣行看着金意初离开的背影,啧啧称赞,“不愧是我外甥。”
辛涟方小憩了一会儿,脸色好看了些。他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眉间慵懒,“待我皇兄登基,你便要去替我皇兄炼矿。”
虞臣行在他对面位子落座,“遵命,殿下。”
“若是炼不出来,世上便没有你们‘虞’氏一族。”辛涟轻声细语,“你知道欺君是何下场。”
“殿下就别替我操心了,”虞臣行给他布菜,“殿下实在不放心,午后便可与我去城外金矿山。”
“去亲眼瞧瞧到底是我说谎,还是我外甥这法子确实能高效快速炼出金子。”
“好。”辛涟道,“亲眼见了,本宫才安心,你们全族的命也保住了。”
虞臣行笑了声,“殿下说这么多,还不是担心我。”
辛涟瞥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虞臣行乐了一声,被辛涟瞪了眼,这才老实在下来,没再嬉皮笑脸。
“……也不知皇兄那边如何了。”辛涟眉宇忧愁,放下筷子,显然没什么胃口。
“我兄长在呢 ,哥夫以前的人脉都在,二殿下所谋之事九成八。”
“殿下不必担忧。”
辛涟叹了声,“但愿如此。”
*
金矿山的交给虞臣行,金意初彻底闲下来。
起初的几天,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以前他心里总惦记着事,一天有至少半天时间都在忙碌。乍一下闲下来,总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不过很快金意初就感觉到了作为咸鱼的快乐。
他和涂深每日都有大把的时间腻歪在一起,两人心意相同,现在正处于热恋期。眼神对上的刹那,便吻作一团。
腻腻歪歪到衣裳凌乱、小脸通红、嘴唇红肿,这才停歇下来。
歇了没一会儿,不知不觉地、小手又牵上了。
金意初被涂深吻着,头一回觉着之前努力工作的他就是个傻子。
两人从白天腻歪到黑夜,沐浴之后便又躺床上搂在一起。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亲着亲着就难舍难分。
涂深似要将之前缺的那些爱抚悉数补回来一般,彻夜拉着金意初共赴巫山,在小小的床榻之上翻云覆雨。
他还体贴至极,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动。
……
两人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个月,今年的第一场雪飘落时,金意初才幡然醒悟——不能再这么荒淫度日了!
他一脸正义地和涂深商量房事的频率,涂深听得认真,也点头应下。可到了晚上,就全然不认账。
不停地亲着他、吻着他,将人叩在怀中,说什么也不撒手。
翌日,金意初毫不意外地睡到午时才起来。他醒来时,涂深不在床上。
金意初打着哈欠走去前院用膳。
金奉桉正叫了成衣铺子的掌柜上门,给家里人定制时兴的冬衣。
金意初来的正好,被金奉桉逮着去量身量。
掌柜和小厮拿着量布左右比划一阵儿便将数据记录妥当,“老爷,少爷,那小的便告退了。十日之后再将制好的东衣送来。”
金奉桉摆摆手,“记得给少君多做几身。”
掌柜应下,而后带着东西离开金府。
金意初坐着喝茶。
这茶是奶茶店推出的冬日新品,喝一口进肚,又甜又暖。
“爹,阿姆还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么?这都快过年了。”
金奉桉已经独守空房两月余了,他倒是想找儿子倾诉。奈何儿子和儿媳小两口正甜蜜蜜的腻歪着,他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好打搅。
“快了吧,”他道,“你阿姆肯定会回来陪我们过春节。”
金意初点了点头,好久没见阿姆,也怪想的。
“对了爹,你看见涂深了么?”
“小深去找他师父了,午膳不在家里用。”
金意初心道难怪在自己的院子里没看到涂深,前院也没有。原是出门寻老和尚了。
两父子用过午膳后,金奉桉带着儿子坐着马车在金沙郡闲逛。
天仙楼、醉月阁、花鸟市场、拍卖阁轮番逛了一圈,这些地方有的竟然还有暗号,说对了暗号才能进去。
如果没有金奉桉领着,金意初想破脑子也想不到金沙郡还有这种地方。
只是入场费每人都要一百两,进去之后吃的点心茶水收费更是高昂,关键是味道也不如何。
金意初对歌舞曲乐并不感冒,陪着金奉桉在这里消磨时光,直到黄昏才乘马车回金府。
涂深已经回来了,坐在书房习字。
金意初看了眼涂深写的大字,满意的点点头,“字很端正,也没有错字,进步很大。”
等到晚上,就是涂深检查金意初的“功课”,后者餍足地点点头,并鼓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金意初“再接再厉”。
——意思是翻倍。
金意初对此只想说“再见”。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天寒地冻,北风凛凛,空气里的寒意似乎能浸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