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大堂内。
金奉桉去而复返,回来时身后还跟着金意初和涂深。
虞臣行扫了眼两人,目光在金意初身上顿了顿。
外甥看起来是有点聪明的样子。
眼眸亮亮的,比以前痴傻的时候多了些神采。
旁边那个小哥儿……倒是比男子还有气势,也不错。
“舅舅,舅姆。”金意初和涂深异口同声地喊道。
“乖孩子。”虞臣行招手,“过来,让我仔细瞅瞅。”
两人便上前几步。
虞臣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哥儿,“殿下。”
辛涟从腰间取下两枚配饰,递给虞臣行。
虞臣行将两枚配饰分别给了金意初和涂深,“舅姆给你们的见面礼。”
金意初和涂深收好玉佩,“多谢舅姆。”
辛涟侧着眸子,摆摆手。
虞臣行与金奉桉道,“殿下身子乏了。”
金奉桉亲自领着人去特意打扫出来的院子里休息。
金意初和涂深在大堂里坐着片刻,金奉桉便回来了,他让管事派人将饭菜单独送到虞臣行院子。
“日后臣行院子里的一日三餐都单独送。”
管事立刻去办事。
小厮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一家三口久违地同桌用饭。
“爹,阿姆为何不与你们一道回来?”
金奉桉怅然若失,“还不是京城繁华乱小哥儿的心,你阿姆他啊,不要我们了!”
涂深看了眼金奉桉,心觉要是阿姆在这里听到爹说这番话……
“阿姆才不会呢。”金意初不信金奉桉的话。
“唉,你们阿姆在京城收尾,事情办成了便会回来。”金奉桉喝了口肉汤,“在你们阿姆回来之前,我只能独守空房、寂寞如雪了。”
金奉桉边喝边哭,“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独守空房呜呜呜……”
金意初直到看到金奉桉掉眼泪,心里那点诡异的变扭才终于消失。
这就对了,动不动就掉眼泪的金奉桉才是真正的金奉桉!
“别哭了爹,”金意初想孝顺一下金奉桉,“我陪你睡!”
金奉桉险些喷出一口汤,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涂深,又看了看金意初,“不是……你和我睡,那小深怎么办?”
他脸色一变,“你别告诉我,你们还没行周公之礼?”
金意初被问的红了脸,“爹……”
他与意初前三日才圆房。
涂深脑海中不由地想到那晚活色生香、血脉喷张的画面,呼吸粗重了几分。
难怪婚后的小哥儿与他谈及房中事时,都一副眼含春情、欲语还休的样子。
原来这种事情做起来会那样舒服……让他恨不得死在意初身上。
涂深摸了摸小腹。
意初那晚挺凶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宝宝。
金奉桉瞧自家儿子这窘迫的样子便知晓了情况,他没再问,转移话题,“日后金矿的事便交给你舅舅,咱初儿不必管,将身子养好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这么突然?”金意初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有些失落,“爹,是我哪里没做好么?”
炼金流水线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组建起来的,突然要交给别人,虽然这个别人是他舅舅,但金意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初儿做的很好,”金奉桉欣慰的看着自家儿子。
当初意初痴傻的时候,他与夫郎想的便是孩子能顺遂度过一生便好。
如今初儿恢复神志,他也不敢奢望孩子能做出一番事业,只想人能无忧无虑健康活着就行。
“只是金矿的事很费心神,你天生体弱,长时间殚精竭虑,身子会亏损的厉害。”
金意初也想起来他被涂深连喂了快两个月的汤药,他立刻反应过来。
“我身体到底怎么了?”
他没觉得有问题,能吃好喝好睡好。
但看涂深和金奉桉这笃定的神情,想必林大夫那晚没和他说实话。
“心气郁结,”金奉桉道,“长此以往,定然活不过三十……”
金意初张了张嘴,没想到他的身体这么菜,只是花心思弄了条炼金流水线,就亏空的厉害。
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心气郁结”。
“初儿,听话,”金奉桉劝道,“身外之物远没有你重要。”
涂深看着他,唇角抿着,眸中满是对他的担忧。
金意初也不想让金奉桉和涂深为难,如释重负般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