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收完成的很顺利。村长带着村里几个壮小伙去交了公粮,就开始分粮了。大勇哥的公分是独一份儿的,大家都是心服口服。
他扛着两袋麦子,在其他小伙儿的起哄声中,直接送进了你家里。
这样热闹又喜庆的日子,大勇哥收到了远方的回信,你们的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经由邱诺亚的提议,村长敲定了以茶话会的形式进行。这是村里第一回有知青结婚,就搞点新形势,准备些花生瓜子和时令水果,大家乐呵乐呵就算完了。毕竟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怎么挨到秋收才是关键。
婚礼当天,大勇哥和你都穿着军绿色的衣服在门口迎宾。这是大勇哥花了好些粮票才换来的布,娘借婶子的缝纫机连夜赶出来的。
小佳在你旁边嘀咕,等她办事了,要借你的衣服穿。你笑嘻嘻的:“怎么,你和小邱定下啦?”
小佳拍了你一下:“要不是我爹非要三转一响,今天就是咱们两家办事了。”她叹了口气,有些发愁,“真是的,你爹娘都没什么要求。”
“邱诺亚和大勇哥一样,都是拿了两身衣服就来了,怎么去赚三转一响?吃饭都发愁呢。”你瞅了正和人打招呼的大勇哥,说,“今儿高兴点,等回头了叫小邱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茶话会上围坐了一院子的人。知青们是颇有才艺,有背诗的,有唱歌的,连村长都被叫上去唱了一段戏,还是爹从灶房里找出来两块椅子腿,帮忙打的梆子。许是发粮食了大家心里痛快,玩儿到了天将擦黑才散伙。
你归置着院子里的凳子,一家一家的还回去。大勇哥还不太熟,他负责扫院子。爹娘守着灶房烧了一天的水,这会儿有些乏,早早洗洗睡了。
你回家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烛火。你进去,才发现是两根红蜡烛。你惊喜地问:“这可不好买,哪儿来的?”
大勇哥回过头来,低声说:“邱诺亚送来的,他找人帮忙换的。”这会儿你才发现,大勇哥拿着毛巾在擦炕上的席子。
“哦,那回头得谢谢他。”席子还有些湿,你坐在床头的小桌前,盯着摇晃的烛火有些愣神。
“好了,这样躺上去就不热了。”大勇哥的声音在你身后传来,你听见他关上了房门,一步步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你。
他的气息从耳后传来,引得你不由得颤了一下。
“可以吗?”大勇哥问。
你点头。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耳朵被含进去了,你小声叫他的名字,不由得转身拽住他的衣领。大勇哥轻笑了一声,亲了上来。
你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然后慢慢枕在了床上。舌头的纠缠令你神魂颠倒,等你浑身无力地睁开眼睛,大勇哥已经把上身的扣子解开了。
你伸手,大勇哥把你扶起来,你就顺势栽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侧脸在烛火的光中忽明忽暗的样子,说:“大勇哥,我帮你脱吧。”
“好。”他亲了亲你的额头,说,“你该叫我结婚证上的名字。”话音未落,声调就因为你的手变得高昂。
你很喜欢他这幅只能由你看的样子,令人眼红心跳,也诱人可口。手从胸前缓缓摩挲到肩头,你脱掉他的袖子,衣服无声滑落。“什么?结婚证不是你收着了,我都没看。”你亲上他的肩膀,舔舐着温热的血肉,“你的大名是什么?”这在农村很常见,大名是用来写的,小名才是用来叫的。
“沈星回。”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喑哑。
你捧着他的脸,叫:“沈星回。”这个声音仿佛是什么魔咒,一直被动的他突然将你推倒。
红烛摇曳,人影交缠。
……
五年后。
冬夜,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村子里仿佛是陷入了一场静谧的梦境中,连鸡狗的叫声都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