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晚接着问:“你刚入职,为什么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这个行业的性质就是这样,快近年关了,大家都想年终的业绩好看一点,我这是赶上好时候了。”
刘晚接受了这个说法,想了想还是补充道:“那也抽点时间联系一下我吧。”
何如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还是上次那个话题,他把话说得很重,质问她为什么他在她这里上不了台面,她很想否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和他认识的那段日子,和她现在的日常生活,是大相径庭的。
她如果解释了,那就给了他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相当于放任他更进一步。
可是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允许他更进一步。
她有严重的选择恐惧症,连在超市挑不同牌子的酸奶都要纠结半天,何况是人生、感情、未来这么长远宏大的话题,她很想能回避片刻就回避片刻,但现在刘晚的态度,刘晚的话语,都在催着她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她决定先发制人,反问刘晚:“你为什么来临州发展?”
“临州这边机会挺多的,做一些高端模组的政策很好,产业结构也完整。”
“这些平州没有吗?你不是一直说想去平州市区工作?”
“当时研究得不深,现在想法不同了。”
何如停下脚步,转过头认真地问看着他,“刘晚,我真心实意地问你,你来临州发展是不是为了我。”
“不完全是吧,其实我......”
“我的因素占比百分之多少。”
刘晚沉默了片刻,“百分之三十吧。”
他心道,其实是百分之九十九。
何如好像稍微松了口气,她继续启动脚步向前走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责任心,不希望好像欠着你什么似的,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数了。所以,你未来的发展还是不确定的,在临州这边可能只是暂时的做生意,不一定会长久停留,对么?”
刘晚不动声色地接道:“我现在的客户和生意都在这边,5年内我肯定是不想去其他地方的,如果你有不长久的顾虑的话,大可放心。”
何如顿了顿,觉得刘晚像块牛皮糖,三言两语竟脱不开身。
她没做长久的打算,刘晚的脸蛋,刘晚的□□,依旧强烈地吸引着她,让她恨不得把他绑起来好好享用,可是精神上,她却负担不了刘晚如此深重的依赖。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采用缓兵之计,于是她努力凑出几分诚恳说道:“刘晚,我可以带你认识我的一些朋友,我们也可以尝试着继续接触,但我现在依旧对我们的长远关系做不了决定,希望你可以理解。”
何如感觉搭在她肩上的手越收越紧,重到她觉得难受,她刚想出言打断,就突然被一把揽过,紧紧地抱住。
这个怀抱重得令她有点窒息,她的脸贴着刘晚的胸膛,感觉对方整个人都在颤抖,等她被松开的时候,发现刘晚正红着眼睛看她,好像一个努力讨糖吃却未果的小孩。
“小如,我想了想,我后悔了。我不想只和你保持□□层面的关系,我希望你认真地考虑我,不要随意地对待我。你如果给不了我百分百的承诺,那我宁可不要。”
何如想开口说什么,又被刘晚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如果你对我有期待、有要求,你都可以提,我会尽力去满足,但我不想要这种随时会断掉的关系,我接受不了再被你单方面断联一次,你明白吗!”
何如愣怔着点了点头,她第一次见到刘晚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她有点恍惚,恍惚间听见刘晚说“想好了我们再联系”,恍惚间看着刘晚打车离开,恍惚间从那个很深的怀抱抽离,回到家中。
她把喝了几口的豆浆放在桌上,豆浆已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