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晚把酒饱唱酣的老板们一一送走，徒步往何如的公司走去。

早冬的风已有几分刺骨，他喝了很多酒，出了些汗，黏在衣服上，被风吹得脊背阵阵发凉。

他紧了紧夹克，尽量稳住脚步，踩着一个个路灯的光影向前走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何如公司楼下。

他走进旁边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杯柠檬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手机上的时间跳过了12点，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何如：我下班啦，还有5分钟下来。

他回道：楼下便利店等你。

刘晚起身去收银台买了一杯热豆浆，回到自己的座位，回复着客户的消息。

何如走到便利店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便利店的玻璃墙很宽，穿着深棕色夹克的男人一手握着一杯饮料，一手把着手机打字，一条长腿抵在玻璃墙边，露出半截鞋底，鞋面精致贴脚、泛着漆光。他的脸色有些潮红，眉宇间却严肃认真，嘴唇紧紧地抿着。

他看上去有些迷茫昏沉，却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这和她记忆中的刘晚有些不同。她记忆中的刘晚，总是微笑的、平和的，总有些腼腆，是个典型的好好先生，从来没有过这么冷的神情。

她收敛心神，走上前去敲了敲玻璃窗。

刘晚从手机屏幕上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几乎是和何如对视的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像是一条找到主人的小狗狗。

何如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

刘晚大步走了出来，把手上的热豆浆递给了她，“天冷，你先喝两口暖暖。”

何如乖乖接过豆浆抿了两口，身体被热流冲刷得暖烘烘的，她抬头说道：“谢谢，你车呢？”

刘晚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我喝酒了，车......没开过来。”

何如失笑：“那你打算走着送我回去？压马路啊。”

刘晚的脸更红了。

何如不再逗他，“没事，我本来也打算走回去的，也就20分钟左右的路程，你要一起吗？”

刘晚赶紧点了点头，跟上了何如的步伐。

他靠近了，何如才从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中闻到一丝烟味，她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刘晚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讪讪地开口道：“客户抽的。”

何如突然停下脚步，掂起脚凑近他的脸，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

刘晚被吓了一跳，惊讶都被堵回了嘴里。

何如努起鼻子仔细地嗅了嗅，然后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对上刘晚有些慌乱的眼神，“晚哥，你不诚实。”

刘晚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干脆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掰了回去，然后右手揽着她往前走，“我真的很久没抽了，今天是为了应酬。”

何如也没有做过多评价，只是“嗯”了一声，顺从地在刘晚怀里向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她听见刘晚开口问道：“为什么最近不联系我？”

“工作太忙了呗，刚入职场不得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