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放假那天程纵在校门口等着,他又不能帮忙,许野汶连个书包都不让他提。程纵看许野汶东西不少,岳国妮不来,他给许野汶叫了辆出租车。他俩走在后排,车里有股皮革气,司机的电台声音开的很大,程纵脑袋瓜嗡嗡的,许野汶把车窗降下来了些。
好在不远,车停在柏油路旁,有段土路司机不走,说怕扎胎。程纵真要跟他理论几句了,许野汶说算了。东西卸下来,程纵站在原地看许野汶走了一趟又一趟,直到最后剩了一摞书,程纵提着缓缓走向那道铁门。许野汶出来看见了,大步向前接过程纵手上的东西,说:“胡闹。”
程纵耸了耸肩,他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许野汶太谨慎了。
岳国妮有事要出去一趟,正看见门口的程纵,她觉得他很久不来了,目光刚掠过他的脸,想着圆乎了不少,就看见他有点鼓的肚子,一愣,皱着眉看了眼许野汶。许野汶神情不变,人没有动。她问:“吃胖了还是生病了?”
程纵讪笑着,打哈哈道:“过完年再减肥。”
她急匆匆的出门了。
等进了屋,程纵长出一口气,许野汶从热水壶里给他倒开水,他捧着玻璃杯暖手,大红水壶外壳印着两条金鱼,他多看了两眼。叹说:“咱俩算不算做贼心虚,我还挺怕你奶奶的。”
许野汶找了件不穿的毛衣垫凳子上让程纵坐,程纵不想坐他的床,等下就要走了,高凳冷冰冰的,许野汶怕冻着他。“不怕。”许野汶从抽屉里给程纵找奶糖吃,程纵一口能吃俩,左右腮帮子都鼓囊囊的。
“寒假来我家。”程纵跟许野汶谈条件,两天来一次总是要的吧,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周来一次了,他肚子里还揣着零零一呢。程纵美其名曰,一周看三回,一回专门看程纵,一回专门看零零一,还有一回看他俩。
许野汶笑了下,说嗯。
程纵被许野汶喂了口水,许野汶又要他大张着嘴巴,检查他有没有蛀牙。程纵仰着头,嘴巴张成一个O型。许野汶检查过他的牙齿,捏着他下巴就吻上来了。吃了一嘴的奶糖味。
程纵被口水呛到,咳红了脸,许野汶给他拍后背,好一会儿,程纵都没缓过来。
“喝水。”许野汶把玻璃杯喂到程纵嘴边,程纵小口小口的喝,不忘抬眼观察许野汶。许野汶跟他对上眼就要凑近,程纵手快的捂着嘴,闷声道:“不亲了,等会儿咳着孩子了。”
许野汶把他唇边的水迹吮去。这间屋子真是冬冷夏热,程纵坐一会儿就手脚冰凉了,许野汶在整理书桌,他搭把手,没事找事做。许野汶碰到他的手指,反过来攥住,一握,蹙眉问:“很冷?”
程纵摇头。其实有点。
许野汶的拉开棉服拉链,敞着怀,说:“过来暖暖。”
程纵站起来跺了跺脚,低头又把拉链给他拉上,“别冻着了。我回家吧。”
许野汶跟着出去把程纵送回家,总之雪落冻冰以后,许野汶就不许程纵单独出门,地太滑了,摔着可不是轻的。程纵叮嘱他,记得来。许野汶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