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林心下正在思量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无意见看见了楼下的包打听,见那包打听正当街揽着一名满面浓妆的女子的肩膀,边走边笑说着什么。
顾清林心下一转,朝那张管事的招了招手,将他叫到窗边指着包打听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张管事忙忙的去了,不一时包打听便跟在张管事的身后进了包间的门。
那包打听能是街面上混出个名声自是个人精,有一定的过人之处的,进门一见顾清林的面儿便认出了顾清林,也不用张管事介绍,就给顾赵二人拱手垂腰的行了个礼,“给二位爷请安了!”然后又对着顾清林笑着再一拱手,“谢这位爷上次的赏,敢问爷今儿个可是有何吩咐?”
顾清林现在对于这些动不动就弯腰下跪的礼数已经逐渐适应了,当然主要是托了在东宫呆了一段时间的福。他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坐下来说话。”
顾清林刚已向赵子渊说明了包打听的清况,知顾清林应是有话要问,因此便也不多言,只自顾吃着茶听顾清林同那包打听说话。
只见顾清林笑道,“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听说你素来消息灵通,见识广博,今日正巧无事,你可有什么新鲜热闹的事情同我们说上一说?”
那包打听一听顾清林这样说,没答反倒是先问了一句,“二位爷这是一早儿就出门了没回过家吧?”
顾清林闻言同赵子渊一对视,赵子渊开口问道,“你识得我们是谁?”
那包打听极恭敬的回道,“您二位京城来的贵客,这赵家在本地那是有头有脸数得上号的,小的自然也听说了一二。”
顾清林给了赵子渊一个眼神,赵子渊便不再开口,顾清林又对那包打听道,“你先前问我们没回过家,是什么意思?”
那包打听听他这样问,便回道,“爷您头先儿问小的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眼下咱们这正定县里最新鲜的事儿可巧也同二位有些关系,”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今儿上午不久前才新鲜出炉的,你们赵掌柜家的公子,他当街杀人了!”
说完,包打听那双略带阴险的眼睛就不住的滴溜溜打着量顾赵二人,见二人反应并不似想像中惊讶,心中登时明了,又奉承的一笑道,“看来二们爷是得了信儿了,小人倒是卖弄了。”
顾清林摆了摆手,也不同他打太极了,“只是听说了此事,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你既称消息灵通,想来多少了解些内情,把你知道的同我们说上一说,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谁知那包打听虽听顾清林这样说了,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顾清林正奇怪呢,赵子渊却是多少对这些人有些了解,看了眼张管事,那张管事自然会意,自随身的荷包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约模一两上下的样子,放到了包打听的跟前。
那包打听见了银子,过才眉开眼笑的冲二人谢过了,将银子收进了袖子里这才开口道,“您说这可不是巧了么,事发的时候,我可巧就在那城西巷那边,亲眼看见那丁二公子倒地身亡的!”
顾清林心下一动,面上只是微微一笑,“那可真是巧了,那你说说,你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情形,只将你看到的经过同我们说说。”
包打听道,“当时街上人挨着人,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小人头先儿也并未留意,只后来有人喊起来说杀人了,小人才爬上了旁边让铺的门柱子上留心看了那么几眼,正见到那丁二公子一手捂着肚子,慢慢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那丁二公子身后大约四五步开外,您家赵公子手里正拿着匕首,看样子似乎有些慌张,来回转了两圈便扔下了匕首慌慌张张的拨开人群跑了。”
顾清林仔细听着包打听的话,听他说完又追问道,“你确定他们他们中间离着几步的距离,赵公子才扔了手里的刀跑了?”
包打听点点头,顾清林又问,“你既然说街上人多,是听到人喊杀人了才发现丁二公子被人捅了刀子,按理说人的目光应该都聚集在丁二公子的身上,那离着好几步的距离,你又是如何看到赵公子的呢?”
包打听听他这样问不由一愣,而后皱眉思索了起来。顾清林看他垂下的眼神微微向左,知他确是在回想,便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等他回想。
没多久,包打听到,“我想起来了,是因为当时那赵公子身边的人也都自动了避开了他,空了一块地方出来。”
顾清林又问道,“也空出来了一块地方?可否也是有人喊了什么?”
包打听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小人倒是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