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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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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杀光所有人。”燕临溪笑了,神色有些疲懒,“是吗?”

“小主子深谋远虑,属下揣测,定是如此。”秦鸣迎合着小主子的想法。

虽然他曾经教导过小主子,但那时候小主子还小,他们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如今他们的身份已经变了,最主要的是小主子越来越像主子了。

燕临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不用跟我兜兜转转这些,我不在意。”

“主子会在他们动手的一瞬间,将整座城都杀死,不留任何一个活人与目击者。”

“那我会怎么做?”

“小主子仁慈。” 轮椅在原地转了个圈,秦鸣的折扇 “啪” 地展开,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是……”

“放了所有人 ——”燕临溪忽然转身,衣袖拂过秦鸣的膝盖,“让他们四散奔逃,把我的消息传的更远,我看魔族还能不能坐得住。”

地牢铁门 “吱呀” 打开,刚刚把所有人都关起来的死士鱼贯而入,面无表情地地执行着新的指令。某个被蛊惑过的汉子踉跄着撞向石柱,秦鸣抬手按住燕临溪欲握剑的手腕,“属下明白。”

秦鸣的玉符突然震动。

他低头,看见白神棍传来的消息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我八面玲珑,不是你八面漏风的理由。下次再让我给你擦屁股,就把你轮椅轴卸了 ——”

秦鸣唇角微抽,迅速刷掉这条消息,抬眼却见燕临溪正望着铁窗外飘落的槐叶,小主子声音轻盈地飘过来,“若嫌麻烦 ——下次让他亲自动手便是。”

燕临溪赶走了秦鸣,独坐在檐下石凳上,抬眼望向正在满满升起的朝阳,指尖轻叩玉符表面的云纹,玉符逐渐泛起的水波纹光痕,“楼主是你吗?”

他想问问另一端回应他的是谁,有些话他并不会跟楼主说。

“是你丐爷爷我!” 跳动的光纹聚成歪扭的字迹,对方此刻定是叼着狗尾巴草,跷着二郎腿倚在某处屋顶,任由朝阳落进他的眼里。

“丐子,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燕临溪忽然攥紧玉符,指节泛白,“你会对你的徒弟说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后悔了,喉间涌起一丝涩意。石凳下的蟋蟀配合着噤了声,像是也在等答案。

玉符沉寂了片刻,光纹亮起时比往常慢了半拍:“?”

燕临溪盯着那个问号,仿佛看见丐子挑眉的模样,指甲无意识地刮过石凳边缘的苔藓。

“什么也不会说。” 新的字迹生硬地挤出来,像被仓促刻上的刀痕。

燕临溪猛地抬头,望向槐树影里晃动的灯笼,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抽痛。丐子会怎么教他徒弟,是会教他赶尽杀绝,还是教他仁慈?

“为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指尖在玉符上敲出急促的震动,一片叶子落在玉符上,被光纹染成淡金色。

这次的回复来得更慢,久到燕临溪以为对方已切断通讯。正要起身,玉符却又震动,光纹聚成的字迹带着罕见的滞涩,“我只会陪他一整天。”

夜风忽然转急,卷着满地落叶掠过石凳。丐子有些话没说出来,中他早已失败了千百次,他早已消磨掉了所有的勇气。

燕临溪望着玉符上渐渐淡去的字迹,忽然想起丐子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画 —— 画中少年倚着树,膝头放着剑,而执笔的人只画了半片衣角。他指尖轻轻按在 “一整天” 三个字上,触感却像按在某段潮湿的记忆里,凉丝丝的,带着未说出口的叹息。

他很烦躁,但他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情绪,只能拖着脚尖在院子里晃荡,指尖划过冰凉的石柱,掐掉院角开得正盛的花,“魔族还没动静?”

“急什么?” 丐子的声音带着笑,混着远处兵器相交的金铁声,“等他们少主带着魔卫来抓你时 ——”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闷哼打断,“靠!你的任务才算结束。”

燕临溪挑眉,忽然感觉腰间一痛,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捅了个对穿。他踉跄着扶住石桌,低头便看见鲜血正顺着衣摆往下滴,“丐子!你在干什么?”

“刺杀皇帝的儿子,然后被皇帝反杀了,哦不对,我人还没死。忘了说 ——” 那边传来嬉皮笑脸的声音,伴随着刀剑破风的锐响,“之前贴的是同承符不是替身符!哈哈哈!”

燕临溪眼前一黑,又一阵剧痛从肩膀炸开,这次是贯穿伤,肩胛骨传来刺骨的凉意,“哎呀呀,皇城禁卫捅我左肩了,你忍忍啊!快点去晒太阳恢复一下,我马上要添新伤了。”

“你跟楼主汇合这么快?”

丐子一边跑一边回复着,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齐木去杀的。”

燕临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带着一丝责备和不可思议的情绪,提高了音量,“你们两个就这样直愣愣地冲上去了???”

“老皇帝刚刚死了个候选人,情绪低落。齐木说刚好可以杀了,我们就上了。”丐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突然闷哼了一声,“不说了,反正死不了,你好好地做任务。”

燕临溪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自己的前胸又多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一直到小腹,那疼痛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神经。楼主的声音从玉符里传来,“让开,你挡什么挡,一个元婴期的逞什么能?”

丐子倒是挺开心的,“没事,小比噶帮我分一半。你中了,可就是全部伤害了。”

燕临溪听了,怒火中烧,就连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燕临溪跌坐在石凳上,看着秦鸣推着轮椅匆匆赶来,白神棍手里的金疮药洒了一路。秦鸣盯着他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这可关乎着他会不会被罚。他指尖颤抖着去解他衣带,“小主子......”

“同、承、符。” 燕临溪从齿间挤出三个字,每说一个字都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吸气。

白神棍的抢过秦鸣的扇子 “啪” 地打开,遮住半张震惊的脸,“这玩笑可开大了 ——”

燕临溪又闷哼一声,后腰传来灼烧般的痛,显然丐子那边又添了新伤。

“先止血!” 秦鸣扯开他染血的中衣,露出苍白的胸膛上交错的伤口,他知道,肯定是主人坑了小主人。他总不能去讨罚吧。

“就在太阳下面处理。” 燕临溪推开秦鸣的手,撑着石桌站起身。

“小主子,这日头虽不毒,可伤口 ——”

“少废话。” 燕临溪咬着牙往前走,阳光落在他后背的伤口上,疼得他眯起眼,伤势好了不少。

白神棍无奈地摇头,帮着秦鸣将轮椅搬到檐下。

燕临溪趴在院中大石头上,摸出玉符,正想再骂两句,却听见那边传来丐子的笑声,“小比噶,疼就喊啊!哭响点~疼是活着的证据。”

“滚!” 燕临溪骂完就断开了玉符的通讯,阳光伤口上,痒丝丝的,像谁在轻轻吹气。

秦鸣捧着药碗凑近时,看见燕临溪望着天空发呆,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把那点水光映得晶亮。他用棉球蘸着药水擦拭伤口,轻声说到,“药好了。”

“下次见到丐子 ——”燕临溪猛地回神,伸手按住秦鸣的手腕,“我们穷到没丹药了吗?”

白神棍在一旁轻笑,“堂主让我们把你绑在太阳底下晒三天,体会一下土法养伤。”

燕临溪闭上眼睛,无视掉还在不停地增加的伤口,掏出自己的丹药就往嘴里送。还不如让他直接去对敌呢,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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