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张士德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又摇摇晃晃坐了下去。
张窈窈清脆的声音又紧接响起:“爹,这几日陪伴,我心知夜公子人极好,您就允了吧。”
头脑顿时发胀,张士德摇摇头,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气力顿时又散了开,“你弟刚遭了难,现不要跟我提及他事。”
“女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回来,”张窈窈出奇的不依不饶,“只想过个安稳日子,竟就不可吗?依我看,婚事,要越快越好。”
张士德没有力气再直起腰背,只瞪大双眼。这些话,怎么都不像她平日里能说出口的。
似有人操控,就如前几日,自己突发奇想邀请宾客那般。
“老爷,”后门处传来脚步声,家仆焦急跑来,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两人,伏在张士德耳边道,“还是不在。”
正好,反正张士德此时也无话可说,只点点头。
“还有,少爷……已被抬出去,”家仆轻声道,“看门外,您请的那几位玄师也在,要不要请进来?”
“请进来。”
片刻,门口晃过一袭身影。
面对几束突然的眼光,花意清行礼道:“张大人,张小姐。”
那抹黑色悄无声息入了眼,花意清竟怔了片刻,竟还思索片刻他为何人,差点没有认出。
两日不见,竟就宛若陌生之人。仿佛曾经回忆,只为臆想杜撰。
“嗯,”张士德应了一声,将花意清思绪拉回,他缓缓抬头,“就你吗?”
看着布满血丝的黄色眼球,花意清心中顿觉愧疚,“为找被关押女子,费了些时间。不想狐妖趁机作祟……”
张士德重重叹了口气,只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我儿是今日一早被害,狐妖行迹就是如此捉摸不透。就算你们在场,也并非时时刻刻守在他房门之中啊……”
行迹捉摸不透?
花意清缓缓放下作揖的手,想起张工正酒楼设宴那日,程楚秀追出去的刹那。
既然捉摸不透,喜藏于人的身体之中,那么那晚,它为何一瘸一拐地吸引程楚秀的注意?
暂且不想这点,就凭探到了满满一院的妖气,也不能说明这狐妖行踪诡异。
除非……事情真如她所想那般。
花意清咳了咳嗓子,直视瘫坐在椅的张士德,认真道:“不过,还好,我们已经替张公子报仇了。”
似天雷轰顶,那瘦弱身板即刻又如木棍立起,张士德丝毫未加思考,只扬声道:
“你们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