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毓转向她逼问:“你在我身上设下的禁制,便是用于压制炉鼎血脉的吗?”
余挽江未曾否认,只道:“可惜被红泥戏给冲破了,否则还能再坚持个百年。”
炉鼎血脉向来惹人垂涎,朝不保夕。
如李夕拾这样一般的,自幼被剥皮鬼霸占,都能算是幸运地被庇佑了,饶是如此,他也曾有许多次被娘亲送出去献身。
寻常的炉鼎那就更不用提,如金光毓那般举目无亲的孤儿,还在这小涟漪岸的一条红街上,简直唐僧肉一般,那是避无可避。
曾有许多炉鼎惨遭轮遍,年纪轻轻便横死的,世人却都只嘲笑一声命该如此,因为炉鼎生来就饥渴,到了年纪便四处求欢,不能自拔,这怎能不让人看轻。
金光毓心跳如擂鼓,激动喃喃道:“那当初你在我母亲病逝后,强逼我入阁……”
金光毓年少时,模样初显,惹得不少富商垂涎。
彼时他安葬了生母,手里有名怜一生积蓄的不菲遗财,自诩想有一番作为,便收拾行囊,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溜走。
然而,金光毓在渡口被人敲晕,再一醒来,就成了红街的男娼。
有嬷嬷鞭打他,禁闭关黑屋,金光毓又渴又饿,只能屈服去学那些妖视媚行的侍奉手艺。
嬷嬷说:“你是贵客点了名要的。”
到那一夜花魁选,金光毓被簪花描眉,鲜衣艳容,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苞蕾似的,被呈到了余澜跟前儿来。
嬷嬷说:“请慢享用。”
下巴被人抬起,金光毓抬眸,这是他见她的第一眼,他将她当作了逼他作娼儿的罪魁祸首。
此时,余挽江却轻佻地道:“总归就算是你逃出去了,早晚也会被别的修士掳走,那不如提前打个招呼将你入了阁,再赎走,左右学的都是伺候我的功夫。”
金光毓气笑道:“妻主可真是恶劣呐。”
两害相权取其轻,相较于被当作娼|男抓去一通训诫,这翻涌不惜的炉鼎之血才当真是洪水猛兽。
距离禁制破碎才只过去了一炷香,金光毓感觉脑门已经被热气氤氲,快要失去理智了。
金光毓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试图以衣袍遮住某处不堪的躁动。
余挽江敏锐地觑了一眼他的腰下,轻笑道:“怎么样?金楼主,放了夕拾,我陪你回去解解热……”
金光毓难耐地剜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妥协道:“奴在内殿等您。”
说罢,也怕遭人目睹身下难堪的情形,金光毓化作一道清光,转身远遁离去。
李夕拾与余挽江一道踩着炼秋剑下落,直至双脚着地,站稳在一条溪水边,他仍拽着她的袖摆不撒手。
余挽江道:“不是要逃吗?速速逃去吧,待此间事了,我便来追你。”
李夕拾沉默了一阵,轻轻松开了手,闷声道:“今日谢谢您救了我一命……”
李夕拾欲言又止。
余挽江歪歪脑袋看他,莞尔道:“若想报恩的话,便管好红泥戏,试试看如何用它压住炉鼎血脉的热潮。”
“嗯!”李夕拾重重点头,握紧拳头道,“我会变强,待到修成元婴,便来抢你走。”
余挽江微微惊讶,笑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
暗楼,楼主殿外。
拾级而上,站在恢宏的殿门外,余挽江将炼秋剑悬在牌匾之下的虚空中,同时将剑灵唤了出来。
余挽江道:“方圆都盯着一些,这次恐怕会待上许久。”
小鸡兴高采烈点头道:“懂的懂的,娘亲夺舍后还没享用过郎君呢。”
猜准了的奖励时刻,余挽江一脚踏进殿门,便有轻腾的云雾环绕,绕过屏风,又掀起几层纱帘,果真见一位美人炉鼎在等候她的尽情享用。
就这么半晌光阴,金光毓换上了一身轻薄的纱衣,胸膛挂了缀着光彩的珠链,熠熠生辉,一身皮囊吹弹可破,眉眼娇艳,好一代绝色。
“妻主……”金光毓轻唤了一声,从身后拥住她的腰身,热气喷上她的脖颈,“奴来侍候您。”
一语过后,余挽江系在腰上的衣带顺下滑落。
余挽江手臂向后拉高,手掌控住了他的头颅,侧脸与他耳鬓厮磨道:“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最肯主动相求……”
暧昧的吻交换过了,一道清冽的女声忽而话锋一转,道:“跪下。”
嘭然之间,金光毓软了膝盖,应声低俯,头颅倚靠到了她的腰前。
如此欢愉乍起,三夜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