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芝见闺女这样也着急,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杜衡也常给她解闷玩闹,还特意在屋前树下做了个秋千。
在杜若八九岁时杜衡曾做过一个秋千,杜若可喜欢玩儿,每天都要荡好一会,后来不知怎么断了,杜衡笑话了妹子好久,说是她太胖给压断了,气得杜若说再也不坐秋千了。这会杜衡又吭哧吭哧做了一个,巴巴央着妹子去坐,杜若才勉为其难荡了一会,总算露出一点笑容来。
舒佑也常凑着和杜若在一块儿,她写字,他也在边上攥着笔写字,她绣花,他也拿了布跟着缝,数次下来他已能熟练写自己的名字,还学着写杜衡的名字。衡字太难,费了他好大工夫才描出个囫囵样来。
家里柴火不多了,杜衡进山砍柴,让舒佑和杜若也一块儿去。往前他干这些都不好带杜若去,嫌她添麻烦,这会还得主动央着妹子去,省得她空闲下来就胡思乱想。
杜衡砍柴火,舒佑就和杜若找找草药野菜,偶尔还能找到野樱桃和树莓。他们这会运气好,找到了一窝地石榴,可把杜若高兴坏了,挖出十来个小果子,顾不上洗,拿袖子擦擦就往嘴里送。
地石榴又叫地果、野地瓜,是十分罕见的野果,味道类似于枇杷,吃起来清新甘甜,没有一点涩味。舒佑没吃过这个,尝了一口也觉得好吃,给杜衡送了一个去。
找到了地石榴,杜若心情好多了,说下回还要去找,杜衡满口答应,心也放了下来。舒佑见杜若这么喜欢吃地石榴,干脆刨了一从种在院子里,往后不必满山去找就能吃到了。
这些天杜若在做一个荷包,细细描了棵竹子的纹样,她没让田桂芝和杜衡看到,只在他们出门时绣,只有舒佑知道,还让舒佑别告诉大哥。杜衡要是知道了,一准儿又得笑话她。
舒佑知道缘由,并不笑他,还要她教自己也做一个。两人如同有了共同的秘密一般,偷偷摸摸做荷包,杜若往自己的荷包上绣竹纹,舒佑也想绣,但他没那个手艺,央杜若帮他绣。杜若笑说要在上面绣个□□,和杜衡才配。
舒佑好歹是拦住了,知道□□不好,但他也不知绣个什么好,杜若就给描了棵杜衡纹样,教舒佑一针一线绣上去。
他们兄妹二人的名字都取自药材,杜衡又叫马辛、马蹄香,叶片似肾心形,叶片中间有白色的斑块,看起来就像是马蹄。全株带有辛香味,常被用作香草,也可用来驱蚊虫,根茎叶皆可入药,散风逐寒、消痰行水,只是含有微毒,不可服用过量,且十分罕见,有时翻遍整座山头也难找到几株。
杜若与杜衡一样也是一味香草,植株高大,株丛茂密,花开如蝶,花色如云,常为文人墨客喜爱,《九歌·山鬼》中便有诗云:被石兰兮带杜衡,山中人兮芳杜若。作为药用可疏风消肿、理气,治蛇虫咬伤及腰痛也有良效。
杜衡的药圃中种了杜衡与杜若,经杜若解释后舒佑才认得,抚摸着杜衡心形的叶片,十分喜欢。
绣花的针法极为繁复,便是杜若都没学到家,更别提舒佑,只是就着纹样描个边罢了,虽不精致,好歹能看出来绣的是什么。
荷包做好后杜若采了几片杜衡叶片,与艾草一同晒干装进荷包,闻之清香还能驱蚊虫。她自己的那个则采了几片杜若叶与艾叶薄荷一同放入,可惜此时杜若还未开花,若是用花会更香。
“你的荷包是要送给薛覃吗?”舒佑问。
杜若微红了脸,但没有否认:“薛大哥说会来找我,到时就送给他。”
杜若捏着荷包,少女心事欲诉还羞,也就是对着舒佑她才会说出口。
在林子里钻了一天,身上被叮了不少包,杜衡擦洗后拿药膏抹了胳膊上的,又让舒佑来帮他抹背上的,还有,屁股上的。
“坐地上歇息时,不妨坐在了蚂蚁窝上,毒得很,咬了我一屁股包。”杜衡将药膏递给舒佑,“我看不见,你给我抹。”
他脱了衣服就那么趴在床上,舒佑红了脸。已许久没有圆房,这一会看到他的身子,心中躁动不言自明,只是圆房就会吸走他的精元,舒佑压抑着,将药膏抹在手上,一点点划过他身上的红疙瘩,边抹药边用灵力为他治疗,好歹不那么痒了。
此时杜衡也难熬,先前小夫郎对自己那叫一个粘人,一亲就停不下来,抱着自己都不肯撒手,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不主动亲近,有时还会推拒,让杜衡疑心是不是自己近日晒多了太阳变黑,不好看了。
感觉到小夫郎的手柔柔划过肌肤,如同点点星火,渐渐就成燎原之势,杜衡腾地一下翻过身来,将舒佑抱住压在床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杜衡看着舒佑的脸,半委屈半调笑道,“你都不主动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