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莫名其妙但主子吩咐了只得喝马离开。
斥悦腰塌了下去靠着车壁发抖,上下牙撞得咯吱响就是发不出一句话。别寒漪握上她的手,紧紧捏住,试图让她镇静下来。
“小小小姐……为为为什么他他……”
别寒漪连忙捂住她的嘴没让她说出来,外面有车夫在,有些事不能明说。
别说斥悦了就连她也被吓了一跳,她明明一刀穿心,为什么奴王没死,还到了襄京。这么多日过去她不知道奴王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到的襄京?
他们不是没有智性吗,为什么那群围殴他的摊贩好端端地离开。作为只知道杀戮的狮奴就算是饿了抢个馒头那也是动动手指头捏死摊贩即可,为什么还会忍受他们的殴打?
她想不通,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奴王快要追上来了,她只得命令车夫更加快,否则她和斥悦还不够奴王热身。
马车疲奔逃命,穿街走巷,绕了好几条街后终于看不到奴王的身影,主仆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郡主,现在去哪里?”
摸不着头脑地车夫问她。
“还是去将军府。回府后去账房领赏金,刚刚的考验你通过了。”别寒漪找了个理由将刚刚的事往考验上引,以免车夫回去胡说些什么。
听到有赏金,车夫哪还纠结这些,以为真是郡主考验他护主的本事,心里想着拿了赏金好给孩子买些小玩意。
等她绕了几道弯再来到将军府时陆平疆已经出府了,良叔让她进府等,别寒漪心下不安,于是让良叔给她换了一辆马车离开。
回到秋水阁二人的心才落下地,斥悦一脸灰败地瘫坐椅上,吞咽几口才吁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
别寒漪沉默,她到此刻还是不敢相信那人是奴王。
“会不会是我看错了?”斥悦问向她。
她摇了摇头,她希望看错了,但那身脏污以及那双眼睛,她能自欺欺人吗?表哥虽然回来了,但有些事她并未与他挑明,眼下又多了奴王未死之迷,看来她得尽快将表哥引上来,不然会出大事。
次日她又来到将军府,这次很低调,没用她惯用的那辆香车宝马,用的是府里采买的马车。正下车便看到陆平疆从府里走出来。
“小漪,怎么不叫我来接你。”陆平疆跑上前伸手牵她下来。
“表哥又要出门吗?”
陆平疆愕了一下,视线看向别处,这才发觉她坐的马车不对,于是问:“你的马车不是良叔叫人送回去了吗,怎么坐了这么一辆车出来?”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衣食住行向来精贵,这样的马车又怎么配得上她?
“额……那个……帘子掉了几颗珠子正叫人补呢。”
陆平疆回忆一瞬,疑惑道:“掉了吗?我昨日回来好像没看到缺失。”
“啊?也许、也许我记错了。”她压下慌张赶紧将题岔开,“表哥日日出府有什么要事吗?”
这下轮到陆平疆慌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嗯、哦、啊了几下。见他这模样别寒漪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故意问道:“表哥在襄京还有什么朋友需要日日见面,可否给我引见一下?”
“没没没有朋友,公公事而已。”
“哦,表哥这么快就有差事了?哪处当值?官位几何?”
陆平疆没想到她会深挖下去,一时没话应答,无措地站在一边。
“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差事了,既然没差事,那就是私事,什么样的私事让表哥出去得这么勤,亦或是什么人?”
“没没有,不是不是姑娘。”
别寒漪凝眸看他,他的脸烧得通红,眼睛不敢看她,左顾右看掩饰自己的谎言。
“那就是姑娘了,表哥不擅撒谎。既是姑娘可跟我说说,这样我也多个伴。”
陆平疆懊恼地叹了一口气,他回来除了为她,还有就是要查清楚是谁上次暗算他和父亲,要不是有人通报,此刻将军府早已不存在。
但这些他怎么去和小漪说,她养于深闺,这样的刀光剑影是她能看的吗?可是不跟她说,万一对方把手伸向她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