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寒漪失笑,“表哥丰神俊朗怪不得有女子倾慕。”
陆平疆瞪她,警告说:“不准再说这些话,别人听到会误会你,也给其他姑娘平添麻烦。”
别寒漪双手合十求饶,陆平疆宠溺一笑,抬手想摸她发顶,手在半空顿住复又垂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陆平疆离开相府去宫里复命,纪鸢开始只是简单地询问边疆的情况以及陆竞雄,大致清楚后才说到襄京发生的事上来。
陆平疆听到宴上发生的事时手握成拳,胸膛起伏,恨不得立马去打伯安之一顿。这才了然刚刚小漪为什么会哭,原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将别寒漪对他的重逢之喜误会成伯安之另娶的委屈。
“漪儿此番受了委屈,虽然本宫严令不准人再言此事,但背地里还是会有人指点。这件事也怪本宫,之前种种无不说明她会是安之的正妃,以后更是贵不可言。突然出了这么一事,反倒让她成了襄京的笑话。”
陆平疆咬牙切齿,平复许久后才放缓声音:“就查不出幕后之人吗?”
纪鸢无奈道:“所有器物和食物都查了没发现用药的痕迹,本宫是怀疑连家的,暗查后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唯一可疑的是漪儿在宴会前见过连映照,几家小姐都在场,也没发生什么冲突。”
“看来此人心计手段颇高,娘娘,既然我回来了,这事交给臣定要给小漪讨个公道。”
纪鸢满意点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本宫相信你护她的心。”
小时候因着小漪的关系,皇后对他也有过诸多照应,最常说的就是父亲镇守边疆,留他一个人在京理应多照顾一些。
那时他和小漪还有故太子经常一起玩,常去凤藻宫偷点心吃,姑姑经常进宫陪皇后,看见他们三个来了二人便假装聊得火热,连桌上的点心少了都不知道。
现在想来那时他们三人的得意洋洋落在她二人眼里是多么幼稚可笑。后来太子发生意外,他和小漪成了彼此的伙伴,皇后将所有的母爱给了小漪。
再后来,伯安之加入了他们,又成了三人行,皇后因为有了伯安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
一切都在往他们预期的那样发展,只是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横插一脚,从以前的伯怀之到伯安之,再到如今的笑话,小漪似乎总在被迫选择。
如果伯怀之没发生意外,小漪是不是就能跟他修成正果?
“平疆?”
陆平疆收回思绪,恭敬说:“娘娘吩咐。”
“你对漪儿是什么想法?”
陆平疆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漪儿两度易亲,襄京的公卿权贵之间有了些不好的传言,怕是将来难以……”
襄京传言她命里犯煞,谁与她关联谁就倒霉,再加上没了伯安之她无缘那个位置,心里的鄙夷自然多了些。
“臣明白娘娘的思虑,臣愿意娶小漪,护她、疼她一世。”
纪鸢松了一口气,将军府自祖上便门庭赫奕,陆平疆又一表人才,将来子承父业,亦是大陈股肱之臣,最重要的是对漪儿好。
“你知道就好,只是这事本宫也不敢再透露出去了,这段时间你就陪她,待她从安之那分心出来本宫再为你们赐婚。”
陆平疆明白她是怕又横生波澜,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换亲于她不利。
成亲?那是什么感觉?
回去的路上陆平疆一直皱眉在想这个事情,他和小漪的感情毋庸置疑,只是突然把他从妹妹的角色换成妻子,有点无所适从。
一出宫就看到相府的马车,那是小漪的专用马车,车身以黑楠木为主,上面镂金锉银,雕鹤画凤,车顶四周坠了金铃以及流苏,行走起来叮叮当当。
窗牗也是坠珠镶金,车帘是蓝色绉纱,里面更是繁贵华丽,地毯、桌子、小榻无不精美,让人不忍去踩。当然还有她最喜爱的香,有些做成香囊挂在四个角落,有些是绣盒,摆在小桌上。
进出皇宫间她都是坐这辆马车,往榻上一躺,车内香气四溢,风过窗纱拂起她丝丝碎发,美人如月,惊鸿照影,谁不说一声嘉则郡主千般娇媚万般金贵。
“表哥!”
她从窗口探出头,惊醒了失神的陆平疆。
他上车在她对面坐下。
“娘安排了丰盛的晚宴给你接风。”
他清淩一笑,道:“辛苦姑姑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别寒漪莫名其妙,也没往深处想。
回到相府后陆竞毓在门口等,二人下车后她拉着二人去往前厅。大大的黄花梨木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除了小时候他爱吃的外还有很多地道的襄京菜式,以慰他多年他乡之苦。
别逋没来,三人坐下,满桌的菜肴将三人衬出些孤单,别寒漪取了一坛桂花酒,酒是宫里顶尖的酿酒师所酿,皇后派人送来,她亲手埋在桂树下,那年是他回襄京看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