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房间里桃夭蜷缩在沙发底下,爹不疼妈不爱,独自趴着睡。
它上面刚交的一只狗狗好朋友这时候也不搂它睡觉了,恐怕他没看见把它遗忘了,在赫延面前表达出对它的喜爱之后就饿着它撒手不管了,本性暴露了。
好家伙,狗利用它。
没关系,小猫咪没有朋友有爸爸,爸爸知道真相后会教训他。
“我草,你干什么?”何牧刚把皮带摘下来,不经意转过头看了一眼,哑着具有磁性的嗓子问。
光听声音,就能把人硬控三十秒。
就是凶了一点。
一天“宝宝、宝宝”搁赫延耳朵边上喊,赫延耳朵不过敏都难。
皇族富二代,男菩萨,身高一八八,八……八块腹肌人鱼线,还有很多人喜欢的低音炮。
云危没抬头看他,喜欢赫延全身上下的竞争压力贼大,压得他肩膀都有点累,他难以想象赫延的唯一正牌男友需要承受的压力。
“我检查看看伤口,还有点儿热。”
云危一边咬牙忍着一边把所有外裤内裤都脱下来,盖上蓬松轻软的被子,没有东西勒,疼痛就自然好多了。
何牧赶紧提上裤子慌慌忙忙往浴室方向跑。
他不把别人撅了,不代表别人不想撅他。
还是小心点为妙。
“学弟,我对你没有兴趣。”云危望着何牧身影喊了一声。
“我对你更没有兴趣。”何牧说,侧面有一只猫与他奔向同一个方向,比他快一点,留下一道利落的模糊白影。
关上浴室门把棍子重新放出来,眼下有一只白猫围着脚尖转悠,转悠,何牧又把裤子提上,不想给任何谁看,哪怕是一只猫,何况是一只母猫,男女有别。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桃夭抬脸望他,一只小巧玲珑的爪子放在他脚背拍了两下,随后围着他脚尖脚跟团团转。
转得何牧有点儿头晕,何牧弯下腰虎着脸抓猫,想掐他后背,只要对准了,手到擒来。短腿猫见一只大手伸过来,碰到它的须须了,瞪着眼睛慌忙逃窜。
何牧扑过去,幸好没扑地上把棍折了,后来想想都怕。
桃夭蹦哒得快,跳得还远,还高,浴缸台到洗手台都蹦跶上去过,何牧纵身扑了好几次都没抓住。
“嘿嘿嘿,小桃夭快过来,快过来让爸爸抱。”何牧张开手,龇牙咧嘴一脸奸笑。
小猫咪往前冲蹦跶了一下,这一次一头扎进了何牧脸上。
何牧摸了下桃夭的脑袋,无奈地将它抱在臂弯里走到门口,打开门,弯下腰,手指快贴到地面了,才小心地把它放地上,等它走开。
桃夭顺着他的心意纵身跑了,玩去了。
再回到浴室,身后门开了一点幅度,忘记关。
刚把棍子放出来,何牧除了赫延什么都没想。
越想着他,越忍不住。
身后突然被鬼抱住,肩膀一沉,何牧赶紧提上肥裤,提也来不及,帐篷支棱着太大,他提上一半就提不上去了,肩上的鬼看见了那根棍子将他裤腰顺手薅下来。
他转头看一眼鬼的脸,震惊是云危。
“你干什么?想对我发情?门儿都没有。”何牧身后被一个意图不明的男人黏糊糊的抱着,感觉特别恶心和排斥,这姿势困住他了,他自己皱着眉,脸色阴冷黢黑。
“赫延摸过你,是不是也经常这么抱你?”云危趴到他肩膀,在他脖侧吸了一口。
也不是他自己不行,事实就是何牧身上的阳气要比几个男人加一块还要强重和旺盛,即便他有只胳膊伤了,他气血依然充足。都是男人,干嘛要分优劣等级呢!
就跟何牧缠一起特别想……想要。
也不知赫延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力抵挡住他引诱。
何牧开口轻蔑笑一声:“原来嫌弃赫延和我好!呵,你对他而言就是个外人,没有资格酸!”
那意思就是赶快滚!离赫延远远的!
顺便也离他自己远远的。
云危的手拨了下何牧衣领,做作的嗓音缠上来,令人发呕:“哥哥,赫延会跟我在一起,别费力气了!我会通知家长和他结婚,我不能和你结婚,但是你可以当我的情人。”
何牧冷笑,咬重音:“你不配喜欢赫延。”
搂别人了,不配!
云危面色凶狠地箍着他:“就你配?赫延一点不喜欢你,你拿什么喜欢他?”
“草,放开我。”何牧往前挺了挺身体,翘臀也跟着往前,前脖子还被他勒紧着。
后面那人纯纯有病!
“我自有一颗真心。”
“值多少钱?松手吧,你不配。”云危咬了他脖子两口,特别烦他是情敌,又特别待见他这个人长得帅,是很硬朗大气的帅,鼻侧上有一颗美人痣增添了一份独韵,在男人堆里漂亮的像一朵干净梨花。
“我不配你就配?”何牧被逼急了,攥住云危的小细手腕拧了一下甩开。
“哎,你至少得有这个数吧!”云危右胳膊快被拧断了,摁住肩膀活泛了活泛,他视线经过何牧身上某一处,伸出两根手指头,接着又伸出三根手指头。
“别跟赫延说二十,我量的就是十八。”何牧匆匆忙忙提着裤子,心里一直记得赫延不喜欢大的,他可能就喜欢云危这样既硬还短的。
“你什么时候量的?男人都往大了说,你偏要说小,为什么要撒谎啊?”云危按照自己的经验来看,何牧绝对不可能是十八。
“没骗你,我永远十八。”何牧死不承认,要是之前再跟赫延说小点就好了,十六,十四,十二,十,七、八有点小,瞒也瞒不住,一看就看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量的?
中二时期量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量的?打听我隐私干什么?”何牧觉得云危图谋不轨,别再是关心他。感情沾上了就不好。
“没事,随便问问。”云危笑了一下,他抱着手臂站那里,气场有些挑衅。
“随便问,随便问你挑这个问?”何牧哼哼两声,礼貌回应。
云危见何牧额头上有热汗,伸出手指想给他擦擦。
何牧偏开脑袋躲过去,没有废话,一拳朝他脸上揍了过去。
妈的,忍好久了。
云危捂着脸,想张嘴说什么。
何牧见他还没倒,又一拳砸了过去。
云危仍然没倒。
何牧一脚朝他肚子上踢过去。
云危倒下了,后脑勺砸到地板上。
何牧踩在云危脖子里,用力摁下去:“你喜欢赫延,他不喜欢你,你当一辈子和尚,圆寂了也没有机会。”
云危还没死,抱住何牧小腿说:“我们试一试,哥哥,我屁股给你玩你愿意吗?”
何牧相当愤怒,一脚下去直接踩到云危脸上,用力碾压:“是不是赫延让你勾我的?你长相不行,嘴跟香肠一样,赶快去死,我不啃你,别出现我和赫延面前。”
云危动了动脑袋艰难从他鞋底下逃脱,站起来朝他脸上狠揍一拳。
何牧没反应过来,被他着了手。
然后又一拳。
何牧愤怒了,一脚朝云危胸口踹过去,云危倒到了床边。
刷刷刷。
何牧对准云危一顿暴揍,往死里踢,脖子、肋骨、手指、胯骨,哪疼从哪下手。
被骚扰这种事情不用客气,他都觉得赫延以前打得不狠,对他太过细雨温柔了。
赫延抱着万惊棠瘦弱的肩膀听见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带她转过身去看,就看见了何牧和云危鼻青脸肿的样子。
“你欺负他了?”赫延朝何牧抬了抬下巴。
“赫延,是他欺负我。”何牧捂住难看不堪的脸。
“谁欺负他了,不是,是他先动的手。”云危脸上比何牧更肿,像个大馒头,话呜呜地都说不清楚。
“你说。”赫延向委屈巴巴的何牧说。
“是他先咬我,我再还手的。”何牧如实供述。
“只有我能欺负他,你欺负他先打我一下试试。”赫延冲着云危说,在他眼里,朋友有远近,儿子需保护,傻儿子更需要他关心照顾。
“……”云危不敢打赫延,这事他色胆包天做错了解释不了。
但是他两条腿是麻的,全青了。
“被打的是我,你看我腿,路都不能走了。”
“他疼不疼我不知道,你能走路我知道。”赫延不客气地呛他。
万惊棠平复下情绪,大口喘着气没说话,神色惊慌,她跳楼直接原因是不想脱了裤子让男医生看病,再加上华哥进了警局她心情有些崩溃,一时冲动,赫延抱她的时候对现场医护人员有些生气,语气不满:“给她换个女医生,所有费用我来出。”
人民医院目前负责急诊的医护人员不够,有几个妇产科医生被调去其他科室一起给车祸里的妇女儿童做检查诊治去了。不过负责万惊棠的这个急诊医生还是专业且靠谱的,而且手术成功率是所有妇产科医生里面最高的,很多孩子都被他保住了。
女护士匆忙跑在廊间去找领导请示从其他医院调配医生,另一边男医生安抚万惊棠的情绪,四个女护士扶着她做配合。
万惊棠被人搀扶着往病房方向走的时候,赫延转过身,还听见她骂男医生“你休想占你妈便宜”。
有力气骂人,暂时就没事。
女护士说她吃了保胎药。
急诊妇产科男医生低头在一旁哄着万惊棠说:“是是是,谁也不敢动你,你有人撑腰。”
万惊棠被四个人架着胳膊狐假虎威,停下来捏住拳头,学着赫延的招式,在他们五个人眼前晃了一圈:“对,我就是有人撑腰,那是我弟弟,他一个人一拳能打五个,我能打十个。”
男医生站在旁边没被她唬住,四个女护士挨在一块吓得不敢抬头。
男医生:“我能打一百个你,还不快求求我,你知道不知道你故意伤害我,我可以做完手术再报警让你坐牢啊。”
万惊棠:“你去,你现在就去,但凡你有种你做手术的时候就弄死我!垃圾!哪里都有垃圾!”
男医生:“丑女人,你好狠毒啊!”
“……”
骂人声越来越大,还有拍人打斗的声音,背后一群人一边闹一边走。
赫延一边走一边脸朝着何牧打量,走到何牧面前又清楚地看了一眼,何牧脸上两边挂彩了,青一块红一块招人稀罕。
何牧站着没动,捂着脸不敢往前让赫延看见自己丑样。
赫延推开他身后正弯膝盖缓缓下跪道歉的云危,抱住何牧的腿,揽住何牧的腰,公主抱起何牧,掂了一下转身就走。
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