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赫延一手摁住何牧胸口,一手从他裤兜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白纸。
何牧忍耐说:“没什么。”
“没什么你为什么脸红?”赫延抖了一下白纸,打开,上面有字,“产科诊断报告单,姓名万惊棠,性别女,年龄20,已婚,诊断先兆流产……谁的病单?你勾引已婚妇女?孩子你的?”
何牧恨不得跪地上:“我冤枉,宝宝,我喜欢男的,只喜欢你。”
“放屁,你之前还勾引过院花呢!给她送了鸡腿花,要不要提醒你一下?”赫延叠好,重新放回何牧裤兜里。
何牧又忍耐了一下,赫延的指尖触感在他腿上太清晰。
“没有,我跟院花是朋友,正常交际往来,送她一束鸡腿花让她吃胖了,别再追我。”何牧要下车,半个身体已经出车门。
“你又硬了。”赫延站在车旁边,一只手揪着何牧领子又把他胸膛摁回去。狗东西这个样子在外面多丢脸。
何牧被赫延毫不费力摁了一下,就像被钉在了椅背上。
赫延:“……”
也使了很大劲。
对方是男人不是五六岁的小孩童,控制他不可能这么轻松,而且何牧没有掰他手指,没有反击。
何牧伸手捞了一下,把赫延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再关上车门,扶住赫延朝右·倾倒的肩膀。
赫延伸出右臂想阻止何牧关门,何牧左臂没动,右臂伸出去太快,挡了赫延的脖子和肩膀一下,他身体朝右一歪,紧接着赫延搭在门上的手就被何牧抓了回来。
何牧拿着他手放在脖子上,把他牢牢地摁在结实的双腿上:“坐稳。”
赫延屁股一夹紧,看了看他的眼睛,脸红了。
何牧感觉赫延屁股夹得紧,还瘦的硌他的腿,他一只手就可以托他两块臀瓣,开心快乐的同时又特别心疼他:“你听我说赫延,你是一个聪明的小傻瓜,这张病单是谁的相信你已经猜出来了,就是那个大哥的女人,我们今天刚认识,前后加起来不过四十分钟,怎么可能怀孕?她在你走之后肚子疼,我把她送医院,就算有魔法把她变成男的,我也不会喜欢他,我不喜欢幼稚的,我喜欢成熟的,就喜欢你,只喜欢你,我宣你哦。”
“你喜欢鬼也跟我没关系。”赫延冷声道。
四十分钟没有孩子有精子。
不过病单上的怀孕周期是两个月,万惊棠的孩子应该不是何牧的。
“不应该,我喜欢鬼也是喜欢变成你的鬼,只要变成你的脸,我都喜欢。”何牧抓住赫延漂亮的手放在脸上。
赫延甩开,冷静问:“华哥呢?你把她跟她孩子怎么处理的?”
不关赫延的个人问题,赫延居然还要问一下,何牧有点吃醋,掐住他下巴,笑说:“这么关心啊?华哥被警察抓走了,我送他老婆去产检,办了个住院,我就出来了。”
赫延讨厌被何牧掐下巴,会有一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他不喜欢,他喜欢掌控别人,要是赫延脾气差点跟何牧斤斤计较,两个Alpha能把哈弗大狗的车顶掀了,前面幻影上还有一个Alpha,三个人要是打起架来,滨海大道又多了一场车祸。
赫延惊愕,顺道将下巴从何牧手上拿开:“她检查完了没有啊?你跑这么快?”
“她检查就让医生给她做超声检查,我一男的站门外帮不上什么忙。”何牧保证没有说瞎说八道。
情况是真的,他把小棠送诊室,门被护士拦着进不去,还让签一张字,他就接过来扫了两眼,顺手签了。又看了两眼门,确认没问题出来了。
陌生人而已,帮到这里仁至义尽。走前,还给人办了住院。不管小棠需不需要房子住,她在那里多躺几天等着朋友看望或者华哥出来没问题。
“那不一定,家属栏都签自己名了。”赫延说。
“是哦,我这个家属得过去陪陪,而且人流手术对女性伤害挺大,搞不好有生命危险。”何牧沉着脸,赫延怎么这么关心别人,就不关心自己一下。
赫延非常了解何牧是一个对待弱者同情善良的男人,拍了拍他肩膀:“回去看一看。”
然后放我下来,或者我下来你别拦。
他踩着车毯,立马要站起来了。
何牧反应过来又把赫延抓回去,他一屁股又夯坐在了何牧腿上。
“可是你要在这里等我这么长时间,我不忍心,要不我们走吧?不管她了。”何牧搂着赫延一截劲瘦的蒲苇腰,鼻尖蹭了蹭他令人难以忘怀的脖子,嘴唇侵略性地吻住。
什么都没有赫延重要。
其他人算什么。
“不行啊儿子,我也走不了,本来想让你自己走的,我得再待会儿才能回家,可能要半天吧。”赫延想了想驾驶员还在手术室,他的家属没有联系,醒来后没有人安慰,医院再要求他住院,他掏不出钱不愿意住院跑了,耽误了病情,耽误了他还债,他房子做抵押,遭人毒打,活不下去了……一连串的悲催。
赫延被何牧亲得心脏跳动频率越来越高,后背燥热。何牧气势太凶,亲脖子亲下巴亲脸蛋,赫延自己脑袋往后躲着一点都不喜欢。
听着抗拒的“嗯嗯”声,何牧更嚣张地一寸一寸靠近他的嘴唇,把赫延脑袋抵在前面椅背又垫了一个手掌护着亲,把他放到座位上垫了一个枕头亲,把他拉起来靠着椅背坐,架着他腿,摁着亲。
赫延脖子被何牧胸膛紧紧贴着,何牧把脸埋进座椅上方,沉默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便是急促地呼吸,大口地喘气。
搂着何牧又结实又火热的腰,赫延也有些同情他,明明就是易燃易炸的年纪,他非得忍着,找一个能跟他做又愿意受他控制的对象多好。
克制点好,等到何牧不再亲赫延的时候,也就是不感兴趣了,脱胎换骨。赫延帮何牧改邪归正、走向胜利的进度条加一。
“我们回家再亲,外面的体验不舒服。妈的,空间对我们两个男人来说还挤得慌。”何牧忍不住骂了一句,“要不是不想给别人看,我就把后备箱打开,将主副座椅推到最靠前,将后排座椅一拉,铺成床,绝对够我们两个使用。”
“奥,你这么熟练啊。”赫延稍微有点茫然,“勾搭过多少人?”
何牧咬了他后颈一口,咬完还是渴:“就你一个,我发誓,绝对,其他人我就看看脸。”
赫延:“……”
看脸,看脸也不行。
人家看上何牧了,对他骗财骗色怎么办。
多影响赫延给何牧找对象。
何牧亲了亲他咬的皮肤:“对不起,我错了,让你伤心了,我跟那女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赫延:“……”
都不忍心骗下去了。
何牧眯着眼睛在赫延耳廓缠绵厮磨。
果然是赫延,假戏真做都不知道主动点,他傲,是有傲的资本。
何牧惩罚赫延随便摸男人裤兜,亲了两下,没有太为难他:“不要随便摸一个男人的裤兜,知道吗?”
赫延脖间出了汗珠,不仅何牧忍得难受,他也难受死了:“知道了,摸裤兜对付你们心怀叵测的人,可以提前看看有什么。”
何牧“嗯”了一声。
看着何牧情难自禁的可怜样儿,别再憋坏身体,赫延问他:“要不我开车带你去酒店?你自己解决一下。”
“为什么你不帮我解决?”何牧坐到座椅上,觉得空气闷热,“你会开车吗?还带我?”
“不会,你随便教我一下我就会。”赫延说着,跑去正驾,启动电源、踩刹车、挂N档、点火、挂D档、松手刹、抬脚刹、加油门、启动走,一气呵成。
“我草,你居然会?我还没教呢!”何牧仰在座椅上,燥热难耐。
赫延:“……”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没开过越野车,也坐过越野车,跟着车跑。
何牧稍一指点,车就上路了。
赫延开出医院前面的小路,转上滨海大道。这边没有车祸,车辆还是挺多的。他脑回路虽然灵活,非正常人类所拥有,面上也很平静,他还单手开车,但是内心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云危和他的幻影慢悠悠跟在后面,哈弗大狗从身边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看侧脸不是何牧,像赫延,震惊之下加速跟上去。
跟到了一家距离还算近的亲海小民宿。
一栋栋小楼颜色偏浅,简约好看,当然,是赫延的审美好看。
赫延揽着何牧肩膀把他送进去,何牧从后备箱拿了一件羽绒服捂着自己的窄腰和小腹,虽然捂也捂不下去,但是至少挡了一点,经过几个陌生人诡异的目光,踩着楼梯上去了。
“赫延,怎么劳烦你开车?何牧干什么吃的?”云危开车技术普通,倒车技术更烂,倒了好一会儿才把一辆劳斯莱斯夹在两辆普通汽车中间。
钥匙揣兜里,急匆匆跑向民宿,见赫延疾步走出来,高兴地迎上去问。
“怎么就不是我开车?何牧他没干什么吧,他喜欢吃鸭货!”赫延一直被他跟着,烦。
“我们是准备在这里开房吗?放心,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保你玩得开心,还没有危险。”云危本来挺稳重的一个男人,可能受到赫延开房的刺激,太高兴了,活蹦乱跳,阳光笑笑。
赫延见云危安全下车就放心了,懒得理他,转身进民宿。
云危像一个导游,但是这个导游跟在游客后面,游客不理他不跟他说话。
赫延走的快,上了楼梯,三大步就赶上何牧。楼梯占两个人就满了,云危笨手笨脚根本踩不上去,无法和赫延走一起。
“我们房间开在几楼啊?赫延找得地方一定是干净的。”云危跟他说话,像哄孩子,显得友善热情。
赫延笑了笑:“一共就两层,二楼,你还想去屋顶上?”
云危听见赫延跟他开玩笑,皮猴儿似的得意笑:“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危险,我在上面,你在下面,我劲挺大的,怕房子塌了摔着你。”
“是我和赫延两个,不是三个,没有你的事。”何牧回头踹云危一脚,往他支撑点腿上踹,“你他妈敢跟赫延再开这样的玩笑,要是喜欢开,我找个人和你开三天三夜,让你连骂人都不会!”
云危像触发了何牧的敏感神经,连退三个台阶,退到倒数第二个台阶才站稳脚跟,差点着地摔倒,眼前晃过去一个什么东西。
草,何牧太不是人。
还没进房间,他就支帐篷了。
这要是进了房间,赫延清白不保!
到了房间,何牧老实站旁边,赫延打开门。云危想跟着进去,走过来时何牧剜他一眼,紧接着胳膊用力推他到一边,何牧就牵着赫延进门了。
云危摔倒在地板,眼睁睁看着赫延被何牧强制进了房间,门关得死紧,他怎么喊怎么叫才能让何牧不碰赫延。
“畜生,你敢骗赫延跟你上床?你还算什么男人?”
“王八蛋,你出来,我们打一架!”
云危对着房门又喊又骂,喊完骂完,又踢又踹。
我草,这房门怎么这么厚?他好歹练过两下子,怎么就踹不开。
不到二十分钟,赫延洗完一个热水澡擦着毛巾出来,门缝里可以看见何牧趴在柔软蓬松的被子上,歪着脑袋,睡着似的,两条腿的小腿和大脚都伸出床尾,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拿起被上两只水瓶晃了晃,空的,喝完了,没水了。方才听见赫延的关门声,意识到他洗完澡了,何牧慢慢爬起来,边暴躁地脱衬衣边奔去浴室。
赫延看见云危蹲地上守着房门哭,眼睛都哭红了,不知道是真心真意还是假模假样。
云危看赫延一眼,本来心死没眼泪了,这会儿又挤出两滴:“赫延,是我没用,让他欺负你。”
他是谁?
何牧没欺负他,人家进门就拿了两瓶水躺床上了。
赫延俯视云危:“你是挺没用的,他欺负我,你连房门都踹不开。”
云危:“我叫保安了,他们还没过来,慢死。”
赫延点了点头:“奥,你还是没用,我不喜欢没用的,我给你介绍个有用的?”
“谁有用?比如说有什么用?示范一下。你介绍的人是谁?”云危一挑眉,发现赫延不对劲,要给他介绍对象。
“他有什么用?第一,他力气可大了。”
赫延转身关上门,确定它锁住之后,稍微活了一下左腿,跟云危说:“看,就是他。”
砰——
赫延踹了一脚,门开。
“是你!”云危拍手兴奋,“就是你,我要的人就是赫延。”
赫延无语透了,这个人的智商怎么就?这么的!笨!好像比何牧还笨。
好在云危高兴的眼神渐渐地变换一下,变成了疑惑和难以相信,以及想骂人。
赫延才觉得他好了一点点,没那么笨了。
“是何牧,他在里面洗澡,你打开门去看看。”赫延指了一下浴室,左脚有点痛,站那没动。
云危站门口也没动,他对何牧洗澡不感兴趣。但是赫延白皙细长的手指指浴室方向给他自己看,何牧又是松大一枝花,他就伸着脑袋看看吧。
脸看过,身材还没有看过。
浴室里站了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肩背,至少双开门,这胯骨偏大,屁股圆翘,很明显地衬托出窄腰,下面这双腿相对于屁股的存在感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单拎出来,修长结实,大腿的肌肉线条凸出来,只看影子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强健有力的男人。
何牧一只手举高花洒,举到房顶了,洗得动作非常豪迈。
见云危不进去,是不敢是害羞还是看不上啊?赫延径自走过去拉开了一点门缝,让他主动一点。
何牧动作一顿,回头看了看。
然后勾唇轻笑。
宝贝儿,赫延小宝贝儿竟然趁他认真洗澡偷看他。
一定被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外加三百六十度无瑕疵的身材迷住,害羞才走开。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
云危夹着双腿,微微弯着膝盖,轻手轻脚,开心又害怕地走去里边观赏美男淋浴。
赫延退回门口,走出去,悄悄关上门,期待他俩赶紧做一场。
不过他得在门边守着,需要什么东西他可以帮着去买。还有,万一来搞破坏的人或者出什么事,赫延能拦着他们不是吗?
浴室内。
云危探进一颗脑袋,两只脚进来后就停在了门口。
何牧在雾气里哗哗啦啦冲洗着,觉得有人开门又走了,然后又走回来。可是一闻见味儿不对啊,半回头,就被云危的淫·笑吓了一跳:“怎么是你?赫延呢?”
“赫延会进来吗?”云危抱着手臂乐滋滋的,见何牧一只手举着花洒,一只手臂不动,身残志坚,“近距离看果然效果不错,可以,算得上有价值的观赏,开个价吧。”
何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