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两天飘起了细密的小雨,天空雾蒙蒙的。
贺朝歌坐在行李箱上,轱辘轱辘往前滑,江辞一只手扶着贺朝歌,一只手拉着杆子。
等出了大厅,贺朝歌拢了拢衣服,京城比平城冷了不少。
江辞拿了件外套给贺朝歌套上,才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外走。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贺朝歌遮了下雨水,钻进了车里。
谢忱在外面跟他们挥手,贺朝歌扭头:“他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江辞给贺朝歌戴上口罩,不疾不徐道:“他要去忙点事,朝朝不用管他,出不了事的,放心吧”。
在京城,贺朝歌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有些担心。
他乖乖点头,盯着前方的车流,“阿辞,我们住哪呀?”
“我们先住酒店”,其实江辞可以住之前买下的房子,不过太容易暴露了。
下车之后,江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贺朝歌,去了房间。
贺朝歌仰倒在柔软的大床里,被刺激的神经松懈下来。
晕机带来的痛苦和梦魇的恐惧让贺朝歌很累,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等江辞收拾完,就看到床上蜷成一团的小朋友。
似乎是被外面的空气冷到了,贺朝歌的胳膊将自己环了起来,揪过被贺朝歌压在身下的被子,宽大的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
在白嫩的脸蛋上偷了个香,江辞这才转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房门被轻轻关上,床上的贺朝歌才睁开眼睛,他坐在床上,脑袋垂的极低,似乎有风暴在缓慢酝酿着。
在江辞离开的那几年,贺朝歌的睡眠就很浅,他知道江辞不想把他牵扯进这件事情,但是他想和江辞一起面对,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任性一把的。
又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都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假象,蒙蔽了所有人的眼。
贺朝歌声带振动,模糊不清的字眼回荡在房间内,“红灯区...436号...”
他拿了根烟,自从江辞回来之后,贺朝歌就没再碰过,如今倒也过于烦躁了。
贺朝歌拉开门,看了眼角落里闪烁的摄像头,眼角滑过冷意。
捣毁了摄像头,贺朝歌把自己包装了下,就这么走出了酒店,招了辆出租车,赶往京城的禁区--红灯区。
司机师傅瞅了眼后面的人,长的这么白净,这要是真去了那种地方,还能出的来吗?
车子在距离危险区域的前一个路口停了,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贺朝歌利落的推开车门,脚尖刚落地,就听到司机师傅劝他:“小伙子,这里挺乱的,你小心点啊”。
贺朝歌回头弯起唇,甜甜笑道:“谢谢叔叔告知”。
脚步轻盈的下车,眯眸盯着前方刺目的霓虹灯,装的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个alpha,如今就当活动筋骨了。
贺朝歌压低帽檐,走进了那条警戒线内,迷乱的音乐夹杂着粗犷的骂声回荡其中。
贺朝歌就像没听见一样,仔细找寻着436号。
他不找麻烦,不代麻烦不会过来烦他,一直手臂搭在贺朝歌的肩膀上,“哪里来的omega这么极品”。
贺朝歌瞥了眼那支肮脏的肢体,唇角勾了勾,瞧,找死的来了。
贺朝歌不紧不慢的戴上手套,手指握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那人的胳膊扭断。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伴随着气急败坏怒吼声,贺朝歌拧眉:“吵死了”。
指骨猛地砸在下巴上,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下巴脱臼了了,骨头咔嚓一下,发出承受不住的断裂声。
周边几人面色大变,这哪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分明就是一直恶狼。
眼中的淫靡褪去,只余一片惊恐之色,晚风吹过,更添了几分毛骨悚然之感。
贺朝歌甩了甩手,满脸的嫌恶,扫了眼周围的人,“你们也想上我?”
语气淡的风一吹就散了,但是周围几人连忙摇头,露出讨好的笑容,生怕眼前的活阎王一个不高兴也给他们来一拳。
“436号在哪?”一间一间找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索性直接问问这里的人。
没有人回答,贺朝歌歪头,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道:“不...不知道”。
贺朝歌挑眉,这人好像很害怕436号啊,这是不想招惹麻烦了。
“你们走吧”,他还赶时间呢,没空浪费时间。那几人如蒙大赦,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怕贺朝歌反悔。
贺朝歌在黢黑的小巷里发现了摇摇欲坠的门牌号--436号,透过门缝,里面也漆黑一片,安静的吓人。
贺朝歌没有进去,而是按原路返回。
他给江辞打了个电话:“喂,阿辞,你在哪呢?”
那边似乎有隐约的痛呼声,紧接着是脚步声和风声,“朝朝醒了,怎么不多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