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郡王府的正门大开,管家安排人在门前盯着,不多时一辆辆马车便停在王府门前,王府管家接待着众人进了门,马车则被小厮牵着安排到了马厩。
如今已是十月,距离老王妃的六十六大寿且还有半月功夫,喜娘她们一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在路上倒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沿途街上,已是有卖炭翁挑着担子卖那新烧的炭,众人一路上也是脱了夏衫,穿了秋衣,如今早晚且又披上了袍子。
喜娘带着朱世晴,和着一众女眷被安排去拜见郡王妃王氏,作为如今王府后宅的管理者,王氏有些高高在上,远没了当年在西北的谦逊。
许是喜娘习惯了一个人在书房待着,这一群妇人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她头痛。
王氏要操持老王妃的寿诞,怕也是正忙的时候,略招待了一番,说了些话,便起身要带众人给老王妃请安。
老王妃瞧着众人也是欢喜的,无论真心假意,毕竟在西北待了几十年,多少有些旧情在,只没说几句便乏了,便让王氏安排众人在府里住下。
期间,喜娘也只是说了两句吉祥话,并无特别之处,也没有表现的很是热情。
这边王氏应答下来,让贴身嬷嬷把众人分到各处客房,喜娘领着朱世晴和朱世韵分到了一处,想也是王府人提前打听过的。
喜娘坐在客堂里,招呼了一个王府的丫鬟问道:“过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县主您有什么吩咐?”
见那丫鬟行礼很是规矩,喜娘便问道:“如今,二老爷且是在郡王府里,还是分出去单过了?”
只听那丫鬟回道:“回县主的话,您说的二老爷可是晋二老爷?”
“嗯。”
“二老爷不在府里,前几年老王爷便给分了家,如今二老爷住所跟王府同一条街,中间隔了三家。”
喜娘听后点了点头,其实她是知道的,只不过还是要问一问,问完话便让东儿给了赏。
那丫鬟接了赏,谢了恩。
喜娘问话的时候,朱世晴和朱世韵自然也在,于是她便说道:“今日舟车劳顿,明日再带你们去拜见你们父亲母亲。”
如此,便在王府里待了一天,晚饭时间,主院的丫鬟来请,说是老王妃那里摆了家宴。
席上,喜娘又见了王氏的两个媳妇,都是名门闺秀,只不过她们眼里对这群西北来的家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说到底嫡庶有别,西北留下的都是王府的庶子女。
二房的韩氏也被邀请过来,喜娘便带着朱世晴和朱世韵拜见了一番,便说明日去府里叨扰。
韩氏瞧着朱世晴,愣了一会儿,方说道:“咱们晴姐儿被养的极好,红菱见着怕是要欢喜的紧。”
朱世晴得了嫡母的夸奖,又想着明日就要见到自己的姨娘,有些露了怯,不过汪嬷嬷教导的很好,表现的很好。
朱世韵便没那么好颜色,木槿儿脱了王府单过,她如今跟王府几乎没有联系,不过韩氏倒也没难为她。
隔日,喜娘吃完早饭,先是去寻了王氏,王氏正带着两个媳妇跟底下的管事婆子对着寿宴的事,所以喜娘便一个人坐着略等了些时候。
“晋宁县主好等,母亲寿宴在即,我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难有歇着的时候,县主寻本夫人是有何事?”
喜娘回道:“夫人执掌内院,操办王妃寿宴,如今府里井井有条,可见平日夫人管家严谨,忙而不乱。”
哪里有人不愿意听好话,王夫人自打到了京城,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当着家,有一个自家公公婆母,老爷都夸赞过的女子讨好自己,自然开心。
“夫人,无甚大事,今日我准备带四姑奶奶和五小姐去拜访二老爷,这不跟夫人说一声。”
王氏昨儿也瞧见了朱世晴,倒也喜欢,便说道:“要说还是西北的水土养人,晴姐儿出落得这般让人喜欢,县主也是费了心思,可得让二弟好好谢你。”
“夫人说笑了,晴姐儿是王府血脉,又怎会差。”
虽说嫡庶有别,不过一个庶女,王氏还不至于没有如此气度,便说道:“还是县主的嘴巧儿,原在西北就得了母亲的喜欢,如今许久没见着,这般瞧着,县主这嘴上的功夫是一点没落下。”
说完又对身边站着的两个媳妇说道:“瞧着吧,不等明日,你们祖母定又被她拢了去,到时候你们可别吃味。”
两个媳妇也是会说话,其中一人道:“母亲说笑了,县主能让祖母开心,我们做小辈的哪里会吃味,正咱们也学学,好时候孝敬母亲,也得母亲欢心,好多疼疼我俩。”
说笑着,喜娘又吩咐身边的丫鬟东儿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王夫人见了说道:“昨日的礼不是已经入了库房,这又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