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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 迁徙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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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楚扶着步翾,缓行于院中,难得见他面色柔和,与袁楚偕行温馨而炽暖,似一双比翼谪仙,如胶似漆,缠绵悱恻。

步练师忙转身单手支颐遮住眼睛,恰与周瑜迎面,便与他速速离去。周瑜回眸一瞧,嘴角暗自漾起一丝匪里匪气的笑容。

步翾的体质很强,虽遍体鳞伤,却尤可咬牙坚持,应是不至于如此虚弱。毕竟,是他做了手脚,令步翾浑身无劲,不得不瘫软于床。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步翾再不能动手打练师,否则,躺了三天为何还愈发虚弱?

周瑜邀练师小叙于偏堂,开门见山道:“阿珧,确是不想去江东?”

“我不能去。”练师正声而答。

“伯符军中禁携女眷,且,攻荆州非小事,我不欲令你涉险。但我已答应带你西向,如此看来,你留于皖城为好。”周瑜顿了顿,俯身贴前,压低声色道:“今伯符表任者庐江太守李术,我不放心他。”

步练师眉间微蹙,了然于心,颔首道:“我明白了,那我便留于此,为公瑾兄谋。”

周瑜欣慰点头,又细声解释:“李术此人阴狠诡诈,但好在忠于伯符。你细想想,为何伯符急于遣宋谦、吕蒙将俘虏送走。”

“不知公瑾兄是欲防何?”步练师侧头低语,目光聚神。

周瑜敛眸道:“万事俱防。”

“好。”练师应声颔首。

练师与周瑜心照不宣出偏堂时,却恰于一不速之客照面。恰是时,陈武与孙权并肩而行,欲往府堂见孙策。

迎面而向,练师面露尴尬,但孙权依旧柱鸠杖而探路,视若无见,举止从容,风度不失。

待孙权身影消失,周瑜挑眉而问:“他、应是目所可视。”

“公瑾兄如何以为?”练师面色凝固,故作淡然,可演技拙劣,实在骗不了别人。

“或是冒犯,阿珧见谅。你身上有股独特的幽香,他不会不察。何况,他素日俱能察知我所在,今日,竟连我也略去,想是神思俱飞,心绪不宁。”周瑜清摇羽扇,含笑而行。

练师闻周瑜分析孙权的心绪,才恍然大惊,亦是认可,可她不愿再有过多牵扯,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阿珧,我再问一次,我可是有一万种法子能成全你二人。”周瑜斜眸而笑,妥妥似个强取豪夺的土匪,那儒雅鸿朗的风雅,不过表象。

“……”步练师垂眸失神,这一次,竟未作回答,不知是失意疏忽,还是纠结不宁。

黄昏后,练师带小妹同去收拾步翾的行李细软,却被楚楚强力制止,道:“将军授任子羽为征西校尉,此番行军,他将同去。”

“什么?”练师瞠目反问。

如你所闻,伯符欲任命我为中郎将,我以为职位过高,愿任一校尉随军伐江夏。”步翾缓步回屋中来,行走多时,竟精神倍震,他方一入屋,不由地捂了捂鼻子,随后,目光锁定在焚香炉中,“香有异常。”

袁楚闻知,立刻去将香炉端走,绯铃便跟上前去,“嫂嫂,让我来看看是何种迷香!”

“你还小,可别乱碰。”袁楚温声拒绝,半哄半促,不让步绯铃碰那小炉。

步绯铃还偏要碰,追出去嚷嚷:“医者,当遍历百药,香亦是药,让我看看!让我学学!”

“不给。”袁楚抬脚疾跑,绯铃则愈抬动她那双小短腿,一蹦一哒地追去,“好嫂嫂!嫂嫂!”

远望袁楚和绯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练师回眸道:“你早知道那香有问题。”

步翾浅颔首,面色依旧冷清,可声音却温柔几许:“我知周郎之意,也怕再不慎伤你,便顺其而然。”

“是我不听阿兄的话,该训。”练师扶他坐回榻上,又去将创伤药拿来,欲为一敷,却不料步翾抬手拒绝,眸光乍沉。

“阿妹,我要你去江东。”步翾敛眸道:“昨日我星夜起卦,见你我卦象已变,再无苍龙之劫。孙氏卦象亦变,帝王所指为权。所以,孙策,必有一劫,死卦难解。”

“我去江东,便能阻止么?”练师凝神细思,她并不希望孙策出事,既然苍龙之劫卦可变,那孙策的劫,未尝不可。

“也许是机缘。但卦象难断,我技艺不精。昔我卜己为死卦,如今看来,人定亦可胜天。”步翾摇首长叹,心中亦感慨万千,若是他执意信卦,如今定仍万念俱灰,又何知未来机遇。

步练师垂首思忖良久,摊开手掌,肃声道:“把龟甲与我。”

步翾迟疑反问:“欲作何事?”

“先给我。”练师再次讨要,步翾只好从被褥中取出龟壳交给她,练师接过手中,凝神细看,而后往空中假一抛,实则收于怀中,嗔道:“从此以后,不许你再占卜。”

步翾:“……”

“阿妹,随意与我三枚五铢币,我便能卜六爻,你收龟壳,意义不大。”步翾似笑非笑,但见妹妹认真又急切的模样,百般感叹。

“那你答应我,再也不卜卦,不问天神,唯问己心。”练师将龟壳双手奉还给步翾,声恳意重,满目期待与心疼地目光投以步翾。

“好。我答应你。”步翾收过龟壳,细心敛入行囊,而后一并交给练师。

练师扭头道:“我方才已答应公瑾兄留于皖城为他作监视,暂时不打算去江东。”

“阿妹,恳请你替我照顾好娘与小妹,还有……楚楚。”步翾将行囊轻放下,沉声叹道:“阿妹,你但提要求,我愿尽量去实现。”

“好!”练师应声点头,一比食指,道:“第一,你伤未痊愈之前,不可入战场。第二,待你从攻荆州复仇事了,随我隐居东海。第三……”

“复仇……”步翾喃喃打断道,“你……如何知晓。”

“黄祖几近将你换了层皮,常人如何不恨。而且,你应比我更想知晓,究竟是何人走漏风声,推你入地狱。若不寻出,江东难安。”步练师细细分析,虽只是袁楚的三言两语,她亦可知其背后之因,步翾不得不颔首默认,更有七分对妹妹的欣慰与赞赏。

“那第三,我在扶南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与事,来日,我想带你们去那儿游历,遍看这山川锦绣,该是不负此生。”练师满目憧憬,扶南之景浮现眼前,是向往,是感慨,亦是无憾,

“好,我都答应你。”步翾浅笑作叹,深知练师希望他远离仕途,谁人为帝,已不重要,她只希望亲人安康,她浮海渡安息一遭,归来活的比谁都通透。

“那我也答应你,我会尽量尝试改将军之卦。但无论成功与否,你可都得随我归隐。”练师亦笑答,哭了好几天,可算展眉畅心,痛快。

步翾却欲言又止,他很明白其实这一切都是设想,可他不愿弗了妹妹的意,便与她应声颔首,被她传染那欣喜之情,缓而,眸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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