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像在鉴赏一件突然焕发光彩的艺术品,“昨天还像被暴雨打蔫的含羞草,今天这眼神……啧,亮得像刚开刃的匕首,迷茫的雾气被一把火烧散了呢。”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楚清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截然不同的、近乎实质化的气场——一种沉寂已久的能量在积蓄、在沸腾。
汗水尚未完全浸透衣料,楚清清瘦却线条流畅的身形在合身的训练服下显得格外利落。黑色的狼尾发丝随着拉伸动作轻轻晃动,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前。
那张平时总是带着疏离感的、漂亮得过分的脸蛋,此刻绷紧的下颌线和全神贯注的眼神,竟透出一种凌厉的、带着攻击性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
当训练哨声如同战斗号角般吹响,楚清站上场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天童所说的“火山苏醒”。
往日那份游离于团队之外的倦怠、那份带着敷衍的疏离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汗水很快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汗水晶莹的颈侧,随着他每一次剧烈的动作甩动出细小的水珠,脑后的狼尾则在跳跃和奔跑中划出充满力量感的弧线。
他的每一次启动都像离弦之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决绝和速度;每一次跳跃都拼尽全力,脚踝仿佛安装了弹簧,仿佛要将天花板顶穿;每一次触球都精准、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和……一种近乎虔诚的、倾注了全部心神的认真。
楚清不再是随波逐流地完成训练,而是主动地、贪婪地榨取着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配合的价值,像一块在沙漠中行走了太久、终于找到水源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
就是这样!动起来!感受它!抓住它!
楚清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鼓动,每一次深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每一次成功的托球划过完美的弧线、每一次奋不顾身的鱼跃将即将落地的球救起,都像在给心中那簇微弱却顽强的火苗添上一把干柴。
楚清感受着汗水浸透衣衫的黏腻紧紧包裹皮肤,感受着大腿和手臂肌肉因极限负荷而发出的酸痛抗议,但这些都化作了某种奇异的燃料,推动着他不断向前冲刺、跳跃。还不够!要更快!要更强!要像他们一样耀眼!要被人看见!
(旁白:楚清宝贝,燃烧自己固然耀眼,但要不要考虑一下你队友们的承受力呢?有人的灵魂快要从嘴巴里飘出来了啊喂!!)
“喂喂喂!楚清!你今天是磕了火箭燃料吗?!这节奏是想把我们全送走啊?!” 濑见英太追着一个刁钻到几乎贴网的传球,一个踉跄差点表演平地劈叉,忍不住扶着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冷静!冷静点啊!团队!团队配合啊!不要把二传手的命不当命啊!!”
他看着楚清汗湿的侧脸,水珠沿着绷紧的下颌线滑落,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近乎偏执的专注,配上那张在激烈运动中愈发显得惊心动魄的脸,美则美矣,但也着实……吓人。
“呜哇——!我的腿!我的腿感觉已经不属于我了!它要起义了!”
山形隼人完成一个极限扑救后,直接呈“大”字型瘫在冰凉的地板上,哀嚎着捶打地面,生无可恋,“楚清君!求放过!放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吧!你这是要提前把我们集体送进职业康复中心吗?太、太可怕了!” 他瞥见楚清再次高高跃起拦网时,那清瘦腰线在紧绷的训练服下勾勒出的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弧度,心里只剩下哀叹——这反差萌也太要命了!
“好…好惊人的专注度和能量输出……简直像换了个人格的永动机……” 白布贤二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除了面对牛岛前辈时那种稳定的压力,他久违地感受到了另一种更具侵略性的压迫感。
楚清那种不顾一切也要把球送到最佳攻击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必须成功”决绝的气势,让他这个负责分配球权的二传都感到了节奏被强行带偏的窒息。“这种压迫感……配上他那张在汗水浸润下愈发显得……咳,夺目的脸,真是……” 白布默默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连一向沉稳如山、情绪极少外露的大平狮音,在一次奋力配合(主要是用身体挡了一下)拦下牛岛若利那炮弹般的重扣后落地,也忍不住扶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对旁边同样扶着腰的川西太一说:“太一…感觉到了吗?空气…都变得灼热粘稠了。楚清他…认真的样子,像释放了某种一直被封印的……‘怪物’。这压迫感……”
而场地中央,楚清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他和那颗黄蓝相间球体的结界之中。
汗水顺着他绷紧的、线条清晰的下颌线滴落,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深色的印记。他的呼吸急促却异常稳定,眼神锐利如锁定猎物的鹰隼,紧紧追随着球的轨迹。
队友们的哀嚎、吐槽、甚至教练偶尔的指令,似乎都被他周身那层燃烧的、高度集中的精神力场隔绝在外。动起来!再快一点!再精准一点!失误一次都不允许! 他内心的声音如同战鼓,在疯狂擂动。
唯一能与他此刻爆发的强度和专注度正面抗衡的,只有如同定海神针般的牛岛若利。
这位白鸟泽的绝对王牌依旧保持着稳定而高效的输出,每一次重扣都势大力沉,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闷如雷,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
他的脸上是惯常的、岩石般的平静无波,仿佛楚清的“觉醒”只是训练场上又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值得尊重的对手变量,激不起半分多余的情绪涟漪,唯有眼神在楚清完成一次精彩救球时,会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纯粹的欣赏。
当教练吹响阶段性休息的哨音时,如同被集体抽走了脊椎骨,除了牛岛只是停下动作,微微调整着呼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其他人——濑见、山形、白布、川西、大平,甚至包括刚才还在兴致勃勃观察、此刻也累得够呛的天童——都像被狂风吹倒的麦秆,稀里哗啦地瘫倒或跪坐在了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眼神涣散,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似乎都被榨干了。
“哈…哈…我…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飘到便利店去买冰镇饮料了……”
“眼前…在冒小星星…绝对是地狱十八层观光团体验……”
“楚清…这家伙…绝对是披着美人皮的训练魔鬼吧…”
“牛岛前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非人)啊……”
一片哀鸿遍野、劫后余生的低语中,楚清却只是站在原地,胸膛有力地起伏着。汗水彻底浸湿了他的额发,湿漉漉地黏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几缕更长的发丝贴在汗水晶莹的鬓角和优美修长的颈侧。
在训练馆顶灯的照射下,汗珠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和颈部线条滚落,折射出细碎的光。(吸溜吸溜)
(旁白:再次强调,不要忽略掉楚清宝贝在极致专注与激烈运动状态下,那极具冲击力的美貌啊!汗水是最高级的化妆品!)
他抬起手背,随意地、带着点不耐烦地抹去快要流进眼睛的汗珠,眼神依旧明亮锐利,甚至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灼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亢奋的光芒。
还不够。身体……还能动。他轻轻在原地跳了两下,感受着腿部肌肉虽然酸痛却依旧忠实地反馈着力量,确认自己还有相当的余力。
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如同被暴风雨摧残过的队友们,最后落在了场边筐里那一排排黄蓝相间的排球上。他沉默地走过去,弯腰拿起一个,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那熟悉的重量和皮革的质感带来的踏实感。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对着空旷的墙壁,一下,又一下,稳定而有力地垫起球来。动作标准,节奏清晰。
“咚…咚…咚…”
规律的、沉稳有力的击球声在骤然寂静下来的球馆里骤然响起,如同精准敲打在每个人疲惫神经末梢上的鼓点,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让人绝望。
“不…不是吧?!他居然还有力气加练?!” 刚刚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的五色工,一抬眼就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劈了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崩溃和一种被全方位无情碾压的、熊熊燃烧的挫败感,“我们……我们都被榨成柠檬干了!他居然……他居然还在对着墙练?!开什么星际玩笑!这家伙绝对是外星派来打击地球排球少年自信心的秘密武器吧!绝对是!”
五色看着那个在灯光下汗湿发亮、侧脸线条紧绷而优美的身影,第一次对自己“超越王牌”的宏伟目标产生了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动摇和无力感,但随即,那挫败感被更猛烈的不甘和熊熊燃烧的好胜心火焰瞬间吞噬,“可恶!等着瞧!我才不会就这样认输!怪物也要打倒给你看!”
“我可是要做王牌的人啊!”说完五色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跟着楚清一起开始垫球。
仰面躺在地板上,望着高高天花板上刺眼灯光的天童觉,听着那持续不断、节奏分明得如同机械的“咚咚”声,忽然低低地、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纯粹的玩味和一种发现绝世珍宝般的兴奋与期待:“真有趣啊……彻底点燃的‘小火山’,这下子,平静(?)的白鸟泽,怕是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呢。”
他侧过头,瞳孔闪烁着猎人发现稀有猎物般的光芒,牢牢锁定那个不知疲倦、仿佛与球融为一体的身影,“燃烧吧,楚清,尽情地烧吧!让我看看……你这把火,究竟能烧到多高,多旺!呜哇——越来越有趣了!” 他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赛场上因这把火而燃起的、更加绚烂激烈的战况。
我的乐园又可以加入新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