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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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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他二人还要提调京中骑兵禁卫三千人。”江璃斥声拍案,吓得李云歌在一旁直拍胸腹,又来安抚皇帝。

“京城距离莒城有十数天的单程,骑兵行军更快,随后大军赶到,也能有先锋军与莒城提前接应。”卫巡说的谨慎,好像没有听出皇帝气愤原因的样子。

皇帝大笑:“哈哈哈,你啊,这么多年了还在跟朕装傻。卫巡,你与允珏那小子的走动以为朕不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姓了谁,每年上赶着的金银田产送到何处以为朕不知道?”

“朕就一句话,马钰、崔犷能不能用?”

“嗯?”江璃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他双手撑在案上,上身前倾,龙袍外衫大袖敞开露出内衫上的龙头,虎视眈眈。

卫巡不出意外,如果跟皇帝此时唱反调,他卫家就是当年的章家。“京中良将甚多,当然能为皇上效力。”

“只是,陛下欲何人挂帅?”卫巡这才与皇帝说明今日上殿的来由。

也是二人从一开始就回避的话题,谁人挂帅可显天家风范又不得皇帝忌惮。

殿中沉默了许久,李云歌看君臣僵持着也到了他开口的时候,他小心悄声的上前为皇帝斟茶,又看了看皇帝的眼色。

敛眉收肩说道:“皇上,这龙井是刚从南边送来的,越妃娘娘最是爱喝龙井了,奴才前几日送过去时,娘娘说正好要往景王府中送,景王想来也是喜欢的。”

皇帝闻言眉尾一挑,是啊,忘了这越妃可是有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可不大亲近,前几日容徽郡主生病,从祁王府拖人,听说有个在景王手下的女侍一项厉害,请那太医移府时手段凶狠,打伤了几个祁王府中杂役。

偏这祁王也不好发作,只能活生生忍下闷亏。

这景王是再好不过的人选,新婚娶了郡主,但是柳家这些年从不生事,柳金逸也是个没用的。

皇后和太子江璃一项满意,不生乱子,就是他的好妻子,好儿子。

江璃眼中有了笑意说道:“你啊,还是你眼毒。你母亲给你取得名字也好,挂心云上,长歌以伴。”

“景宴这婚后也休整过了,容徽身体不好就该多养养病,生育一事就不要像望祁那般,如此心急了。”

祁王府中产子想瞒都瞒不住,大出血还能活命的,那方璇也真是命大。

江璃一双虎眼又扫在卫巡身上,他已年过四旬,多年文官生活身体本就不好,在这殿中经此一惊一乍,胆颤心慌更是腰酸背痛。

卫巡聚了声音,回话道:“是,陛下慈父为皇子考虑周全,他二人年轻,景王也该多历练历练。”

“微臣以为,景王随军出征甚好。”他没有用挂帅,允王虽被捕,但是一山不容二虎,莒城城防之乱他心知肚明。

这景王能否说动诸君,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那就提点三万人马,三日后,京郊出征。”

...

容徽在寝室刚拿到银星的密报就气的咳嗽,大喘气。

脸色红的不正常,眼中如深潭一般。

是谁在皇帝身边说的话,提点的殿下出征,她的人里出了奸细!

密报中说,卫巡与皇帝停云殿商议出的景王出征。

可有战绩的亲王都在,京中各武将也闲的要发霉。

她以为按下了殿下的请旨,等着那卫巡与皇帝随便提几个武将领兵,这事就过去了。

齐军虽然看着勇猛,但是它战线过长,围城是下册,坚持不了多久,除非莒城城内有奸细,否则提前讲和的就是齐军。殿下少危机,莒城将士百姓也少危亡。

此乃上册。

至于什么齐军羞辱,劝降信,不过是不入流的煽动民心的手段,莒城被围,但是因是边境,城中总有存粮。咬咬牙挺过去,万事大吉。

“殿下已收到旨意了对么,我们的人居然如此之慢,我这几日病着,她们就以为我死了么?”

“给我去查,查出来,统统丢进水牢。本郡主身边容不得叛徒。”

容徽气的心中堵塞,一口鲜血又涌了上来。她这病最忌伤心动气,从前的性子已经养的很好了,这几日受景宴影响,又动气了。

景宴正好忧心忡忡从殿外走进来,看着容徽口中血流不止心都晃了一下,“王妃,你怎么,去把王勤找来,快去!”景宴朝银星闷吼,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满眼都是容徽的病,这人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容徽是一时气血下不去,吐出来后好得多了,安慰说到:“殿下...殿下勿怕,我不过是一时心急,不碍事,吐出来就好了。”

“这不是没有昏死过去么?没事的。”

什么没事,这时间还有心思与她玩笑,景宴跪在她跟前,用帕子给她擦血,看着雪白的帕子变成了黑红的,手腕止不住的抖,强用拇指刺在掌心平稳了心静说道:

“我去与王勤商议你病情根治,哪怕把四国翻过来,我也会治好你的病。”

“不要,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多为你自己考虑,好吗。”

“王妃,若是你...离我而去,这世间就再没有我挂念的人了。求求你,多观照自己,你身体安好,我便日日都心安了。”

景宴捏着容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很想像婚后第一天那样让容徽拍拍她,但是如今是她要为容徽撑起一片天地。

容徽不喜欢她的亲近之举,景宴止住了想吻她额头的冲动,劝慰道:“你把身体养好,养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容徽咽下口中血腥味,离得远了一些怕殿下不喜血腥味,她今日穿的白袍脏了不好。

继而容徽说道:“好,殿下要乖乖留在我身边,我的身体才养的好。”

她知道殿下已经接到了旨意,最迟三日军队整队的时间,她就要离她远去,但是她只想听见她的殿下骗骗她。

骗骗她也好。

“我与父皇说明,我不去了。你身体不好,我若在外听见你的安危都无心征战,反而不好。我就这样与父皇说。”

“我去求他。”

“你安心养病,我傍晚既归。”

景宴不敢将她抱的太紧,用一旁的湿帕给她擦去血痕,容徽不喜欢脏污,会心里难受。

容徽闭上眼睛,忍痛流泪。

她一边自私的想,殿下待她远胜太多,她的计谋与打算都化在这几句劝慰之中了。

殿下最是不喜优柔寡断之人,她将她的殿下逼成了她自己最不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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