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淮卿看着陶歌儿:“疼吗?”
陶歌儿捧着脸缓缓地摇了摇头:“谢谢檀少爷,还有...少将军。”
他有些害怕谢临渊,这个北疆的少年将军,好凶。
檀淮卿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然后目光看向了谢临渊:“有银子吗?”
谢临渊点点头。
亮晶晶的有点讨好的目光:“借我点?”
谢临渊从兜里摸出来几块碎银子,递给檀淮卿,冷笑一声:“堂堂檀大少爷出门不带钱,吃白食?”
檀淮卿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往常都是十七带着,今日忘记没带十七了。”
林风在一旁跟着说:“是的,少爷的茶水钱还是我出的呢。”
谢临渊瞪了他一眼:“回头还你。”
林风莫名其妙挨个眼刀:“啊,不用不用。”
这少将军咋了,今天吃错药了?
檀淮卿拿着银子都递给了陶歌儿:“你脸上的伤要去看郎中,今日的祸事因我而起,这些银子你拿着,就当是我赔不是了。”
陶歌儿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檀淮卿,檀少爷果然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根本不会对他们这种人心生怜悯。
在他们这些公子哥眼中,他们只是玩意,甚至还不如一柄扇子值钱。
“檀少爷...我...我没钱还你的...”
檀淮卿叹口气:“不用还。”
“可...可是我不能平白无故收您的钱,至于您说的那些赔不是。”
陶歌儿擦了一把眼泪:“今天如果不是您和少将军在,我只怕几天是要爬着出天香楼。”
檀淮卿瞳孔有些微微震动,他没想到这群人这么不把人当人看。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灵机一动:”这钱...这也不是我的钱,你问问他让不让你还吧。”
檀淮卿杵了一下谢临渊,谢临渊被推到了前面。
谢临渊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愉悦:“他说不用还就不用还。”
陶歌儿小脸一白一红的,他没胆量对谢临渊的话做出来质疑,毕竟刚才只是用一个眼神就让周云帆颜面尽失,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踏足天香楼了。
陶歌儿有些磕巴的说道:“那...谢...谢谢少将军。”
等到陶歌儿离开,谢临渊才问道:“你今日来天香楼做什么?”
“我来碰碰运气。”檀淮卿说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虽然他知晓这一切的事情和沈久闻脱不开关系,但是沈久闻明面上和这些事情也扯不上关系。
这个沈家,真不愧是干户部的,儿子都这么谨慎这么多心眼子,老子还用说吗?
谢临渊看了一圈已经恢复常态的天香楼,美人袅袅,仙乐飘飘,美酒美食穿梭期间,端的是一副天上人间的极乐世界。
他有些低声说道:“天香楼虽然是檀府的产业,但是这里寻欢作乐鱼龙混杂的,你以后来最好还是带上我。”
林风听到了小声的回道:“少将军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檀少爷的。”
谢临渊扫了一眼林风:“你知道今天那个周公子,他爹是礼部尚书,你要是敢把他的手剁了,谁也保不了你。”
檀淮卿没做回答,他来这里是为了见沈久闻,可是沈久闻如果看到他,不一定会出现。
谢临渊看着檀淮卿敛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一个没看脚下踏空,谢临渊单手抱住那截劲瘦的腰肢。
檀淮卿慌张的搂住谢临渊的脖子,晃动间腰上的一个玉坠掉下来了,檀淮卿又连忙撤手去捞。
为了保持平衡,谢临渊只能将檀淮卿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或许是这些日子跑上跑下的,这腰比新婚夜揽住那一截,要紧实多了。
这个野鬼一点都不像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娇贵公子哥,虽然心思灵巧,却又总在聪慧之余冒着一股傻气。
“一个破坠子而已。”谢临渊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不懂,十七可宝贵这个护身符了。”
“我刚来那会记忆混乱,是宁安寺的普玄大师亲自来为我诵经,又留下这块护身符。”
“听说是有固魂定魄之功效,十七日日都要我带在身上,我一日不带都要唠叨我半天。”
只不过檀淮卿是不太相信的,若是真有这个作用,原主的魂魄早就该回来了。
两个人快要走天香楼的时候,谢临渊猛然回头,三楼粉色纱帐后面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头。
有人在偷看他们。
躲在纱帘后面的沈久闻,眼底痴狂气喘如牛,大意了,一时没控制住盯的太狠了。
沈久闻紧紧地攥着拳头,谢临渊一定要死。
身侧的小倌看着沈久闻有些骇人的神情,畏缩的问了一句:“公子,你还好吗。”
沈久闻的眼睛猛然看向小倌,裂开一抹有些渗人的笑:“虽然神态上差了太多,不过样貌上你是最像的,这点他不如你。”
修长冰冷的手指循着脸颊徐徐摸到了眼睛,小倌看着沈久闻这样的神情,不自觉的哆嗦了起来。
“别动,他可不会有这样的动作。”
小倌也想努力控制自己,可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沈...沈公子,我...”
他伺候沈久闻有段时间了,平日里这人倒是十足十谦谦君子,但是在床上的时候却格外的狠戾骇人。
沈久闻细细描绘着小倌的容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