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饿了吧。”
苍耳慢吞吞地接过来,坐下吃了一块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中毒是不可能的!太好吃也不至于。但真的就是突然就如晴天霹雳,让人心惊胆颤、惶惑不安了起来。
“这,这是…………师父爱吃的糕点!刚才伸过来的手…………不是像?而是…………那熟悉的感觉真的是自己在苍山时与之相处过的人。”苍耳内心惊慌不已。
“既然选择了见面,我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为什么?”苍耳语气不稳道。
“因为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不是很理解师父的做法,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走出来呢?难不成我也认识你吗?”苍耳惨笑道。
对方没有回答,苍耳这时连自嘲埋怨的勇气也没有了,不想置身其中,感觉周围的人都像是带着一张面具一样,好像只有自己不认识他们,这种感觉很可怖,也很窒息。
“我们走吧。”少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亭子里,对那位耳语道。
直到他们二人一同离开凉亭后,苍耳还是静静坐着,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只是呆在原地,神色恍惚。
按照自然界的规律来说,山巅之上必定风力不小,但是,好像还是没能吹醒陷入迷茫与无措的苍耳。
“和尚?和尚?和尚!”
连着喊了好几声后,苍耳目光迟顿地看了过去。
花枝招展的“花仙子”就是到哪里都可以如此高调的。
苍耳起身四顾一番,不出所料,极目之处必有一人迎风矗立。
“姑娘真的是所到之处皆‘风景’啊!”苍耳收回思绪,面向她。
“和尚也是我眼中不错的风景呢!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既然你都睹物思人了,我自然是要来见你的。”付可卿说的蜜里调油似的。
苍耳回想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吃了一半的糕点,揣测道:“是因为它?难不成我出神这半天她一直盯着我?!?!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眼角瞥见她正拿着一张画………………熟悉的人像在端详着,立马就闭嘴了。
“和尚还是很…………不过,下次画的时候还是把主要的和次要的分清楚一些会更好。”付可卿皱眉评说道。
“下次注意。不过,我就先走了,你慢慢行赏吧。”苍耳连说带走地出了亭子。
“和尚可要想好哦!这会儿下山,可是会碰到…………带着一腔怒火杀过来的人哦!”付可卿慢条斯理道。
苍耳站立片刻,回头询问道:“是…………秦空?”
“火气可是相当大呢!还是再考虑考虑?”
苍耳第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能在一个怒不可遏的人面前解释说明,最起码要等他消气之后再胡编乱造,这样可以避免直接的冲突。”
“既然姑娘伸出援助之手,那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苍耳也是权宜之计,要见面也要等想好对策才能见面的,眼下绝不是最佳时机。
“不过,他们几个一路杀过来的气势如同雷霆万钧、惊涛骇浪一般。你是没有看到,那势如破竹的攻势,一路上可是毫不停歇地追过来的。
虽然迎面而上是不好应对的,不过我们可以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付可卿说话的神情与说的内容可是大相径庭的。
“所以要,如何应对?”苍耳怅怅然道。
“虽然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也是露出了破绽的。”付可卿魅惑笑道。
“我感觉你是在利用我来脱你们的困。”苍耳神色终于清明了些。
“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啊!难不成你想去看看他此时的模样?就不怕被吃拆入腹?”
“是否太夸张了些?”苍耳郁郁不乐道。
“既然达成共识了,那我们就暂避风头吧!”付可卿道。
苍耳左右衡量,还是觉得先避开比较妥当,自己现在也是混乱不清的状态,等冷静下来后,也许会另有转机。
此地,用简单的豪华是无法概括出这位绝代风华、艳冠群芳的付姑娘的暂住地的。
苍耳神色落寞地走在后面,被一群靓丽的女娥带去一间寝室,整个人像是神游在外一般地走了过去,然后躺在了一张舒适的榻上,轻轻合上了眼眸。
付可卿紧随其后,望了一眼苍耳,便自顾自坐到一旁。
“这位公子是中了迷魂阵吗?感觉有点意识不清醒的样子。”一位如花一般的女子询问道。
“应该是,中毒了。”付可卿严辞凿凿道。
“那我们要帮他解毒吗?”
“这个我们帮不上。”付可卿惋惜道。
“看来是很厉害的毒了。”
付可卿媚眼一眨,便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在苍耳怀里摸了一下。
“…………………………”苍耳倏地睁开了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她。暗想:你说归说,动手是不是有损你那赫赫威名?
付可卿拿出了乾坤袋,饶有兴致地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放在桌上,一个一个地拿起来仔细研究着,面对眼前一桌子的小玩意也是看的笑颜如花。
“看来这些都是他买给心爱之人的。”
“我看也像。”付可卿道。
苍耳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夺过了她手中的东西,一件一件装好后放在怀里,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
“你先下去。”
互相对视片刻,苍耳开口道:“那个画像是哪里来的?”
“不是和尚亲手绘制的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幅画。”苍耳直截了当。
“自然是捡来的。”
“哪来的?”苍耳再次询问。
付可卿斜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拿过来了一个木制盒子放在他面前。
苍耳心怀忐忑,手触摸着盒子上面的纹路,轻轻打开了。
里面就两张纸,第一张就是画像。明显这个是原图,其他那些都是临摹的。下面一张是画了一把剑,这张图让苍耳感觉沉寂已久的灵力似乎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再一次定睛细看时,心里确定了那一幅画时,那狂躁不安的情绪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正肆无忌惮地想要冲出体外。
“啪”的一声,将盖子合上,轻轻推了过去。苍耳遏制住了那份不安与躁动,气息不稳道:“我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难不成我们都是………………旧相识?”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忆了!苍耳看到的这两张图,其中一张是那画上之人当着自己的面画的。还有另一张,是自己………………随性而起时画的,准确来说是自己费尽心思,认认真真画的。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有点无力挣脱出来了。
“是你贵人多忘事,又怎么会记得我们呢?”
“抱歉,真的毫无印象。麻烦再说详细一些?”苍耳麻木道。
“这些不急,等我们到了巫山,说不定你就记起来了。”
“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失忆,你们这样含糊其辞、不清不楚的,怕是另有所图吧?”苍耳眼神深沉,似乎能看见一丝前所未有的凛冽。
“你还记得你上次住的客栈跑堂吗?还记得客栈老板是男是女吗?”
这话问的,上次是哪次?前一百年还是后一百年?苍耳闭了闭眼,继续看着她。
“此话,难不成之前的老板与跑堂的人是你们变换的?”苍耳真的是有些心神不定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急火攻心、坚持不住了。
“简单一点,当一个人处于巅峰时期时,是不会注意到一些平常普通的人的,或者说他身边是不会出现这些人的,就比如当时的我们。”
苍耳一脸严肃,回想是回想不起来的,不过问一些特别的事说不定会有印象。
“要不请举例说明一下?”
“举例我们当时的那些无能为力与生死离别吗?还是举例你那无所不能、无可企及的所作所为吗?”付可卿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