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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怪异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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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三千造化珠与三绝谱共缔的术法,为了方便叫它风即墨为它专门想了个名字,名为悲绝三千绘,并记录于自创武学册中封于虚鼎内。

自白子画主动要求继续实行术法,风即墨便专门布置一间房间来方便二人施术,淡蓝的绸缎点缀着空旷的房间,屋内四方之角各放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香炉,香炉雕花各异,每一处香炉内都放置着不懂的香料。

三千造化珠与三绝谱共缔因术法施展之故漂浮空中,术停,物缓缓落于软垫中。

风即墨睁开双眼看着前方捂着心脏面色痛苦的人问道:“还要继续吗?”

放下左胸前的手,白子画深吸一口气:“继续。”

可风即墨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状态暂时不适合继续下去。于是她没有理会对方的要求,直接起身整理着装。

“休息片刻吧,不要勉强自己。我无法保证它所演导的是哪种程度的绝望,若你此刻还想继续,我怕你承受不了。”

然而,曾经冷傲的仙者依旧强撑着自己逐渐不稳的心境。

“这种程度,没什么不能承受的。”白子画对上风即墨的双眼说道。

面对他的逞能,风即墨无丝毫动容,她别过脸去,依旧坚持她的决定:“停,明天再继续,就算你不想停,我也需要休息。”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决绝独断,刚转身要走她便回视问道:“我有点渴了,要不要喝酸梅汤?”

白子画欲言又止,见她严词拒绝白子画只得识相,毕竟这术法双人才能运行,合作人不同意他也没办法,但酸梅汤他可不想喝。

“......冷泡茶。”

“嗯,我让诺景去泡,稍等。”

就在风即墨往房门走去时,稍有缓和而起身的白子画看向前方的人,疑惑道:“为何你面对那些悲痛与绝望如此轻松?”

那样轻松随性的言辞,已经那与他不同的术后反应令白子画不解,他不明白为何同样经历了那众生几世苦痛,她却宛若没事人一样,那神情是就连曾经的他也无法比之的冰冷。

秉持着有问必答的优良品质,风即墨随口言道:“好问题,悲绝三千绘对我无效可能是因为我心态好。”

“这几日来,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一个好心态就能说明的,你就像遥不可及的天,对一切视若无物,冷淡如常。”心态好这说法太过随意,白子画不觉得这样的解释有多少可取之处。

这是什么形容?她没听错吧,曾经被仙界众人称之为冷傲如常不近人情的谪仙人如今居然说她这个后辈遥不可及?

风即墨稍有惊讶,却更有一种愤怒于心中滋生,她扶着门框面容侧对后方,眼中一瞬有若寒霜,话音也不受控制的重了几分:“人生起落,一生常有,凡人有,仙人有,你经历过,我亦有过,不是谁遭遇过悲痛就是世间特殊。”

话音落,房内静寂无声,风即墨不开开口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在她身影消失片刻后,白子画才回过神来。明明是后辈,这气场却总是让他忽略时代的差距,是他退步了吗?

那看似冷漠的话语,却依稀听到些许无奈,或许他真的误会了。

当白子画缓和好思绪出了房间并未找到在殿内看见风即墨的人影,往殿后放寻去确在那葡萄廊亭见着她。

小桌上冷泡茶已经备上,看茶水色泽还不到饮用的好时候。桌边却没有空着的位置,风即墨坐在椅子上抱着琉璃小酒坛喝着酸梅汤丝毫没有注意已经走到身侧的人。不知是否故意,半坛冰镇酸梅汤下去才抬眼瞅了他一眼,在桌子另一边化出一张椅子。

不过白子画并未选择坐下,看着风即墨片刻的视线移到前方的桃红景致,开口道:“是我错怪你了。”

白子画一回头直接对上风即墨的双眸,从她的神情中能看出带着几分戏谑。

“歉道地这般熟练,你以前经常道歉?”风即墨说道。

“......”这令白子画有些无语,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关注点是这个。但她貌似没有说错,他仔细一想过去陷入非黑即白的牛角尖里的自己,确实很少,甚至是对上面前这位一,又再打破自己的准则。

看他这种反应,风即墨乐得一笑,说道:“哈~你倒是不必道歉,因为我心中确实不记他人哀苦。”

这种自曝式发言令白子画震惊,他不觉得以苍生为诱饵一步步医治自己,将自己留在长留的风即墨会是她所说的心冷之人,总感觉这人在说瞎话,但这种坚定的脱口而出以及她那神情却又不像是在说假话。

“既无苍生大爱,又为何不愿将苍生危机置之度外?”他问道。

风即墨笑容冷下,无言的她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继续饮用着剩下的半杯酸梅汤。

“为什么不回答?”白子画见她脸色骤变,却依旧追问。

“他人所托,不行吗?”一记眼刀过去,风即墨放下琉璃杯,站起身来飞身走开,看着离去的速度就知她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飞身离去的风即墨稳稳落于绝情殿顶端,这里的位置是整个长留真正的制高点,肉眼往下看去各处岛屿瑰丽纵横,再往下便是深蓝一片,而这片深蓝往四方延伸又是茫茫一片难见苍土。

追问勾起过去不好的记忆,自然垂下的手不自觉攥紧。跟上来的白子画缓缓走至后侧方,眼见她神情严肃,不负往日所见装模作样的轻挑,不禁心虚起来,或许他这次真不该问那所以然。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白子画正纠结是继续还是默默离去时,风即墨回头斜视了他一眼。

风即墨收回视线,望着远方白芒冷冷说道:

“不忍又能怎样呢?难道只有对悲剧深表同情与痛心才能彰显心怀苍生吗?你有强大的能为就能做到让全部的悲剧都在开始前消失吗?你我都清楚,这根本做不到,做不到那就只能看着,然后表达下自己内心的酸楚,难道这样就能代表我心有情并未顽石?”

虽是问句,却并未给予身后之人回应的时机,言语愤慨仿佛要将许久的不满一吐为快。

“呵,这样只是在减少自己无能为力的负罪感,增加面子上的道德感而已。表面功夫,我不屑去做,更没有时间去做。若我又要处理长留事务,守卫六界安慰,还要去管苍生内心苦痛,那我还做什么上仙,干脆我去当天道好了。”

“我为何对那个术法没有反应?三绝谱是世间苦难的集合,痛吗?痛呀,足够痛彻心扉,却也仅此而已。”说着,风即墨转过身向白子画凑近:“难道被婆娑劫摧残过后的你,已经连风轻云淡的面对这点苦痛都做不到了吗?白、前、辈。”

脸侧是近在咫尺的鼻息,面对这像是突然爆发的言语,白子画惊愕非常。一字一顿的称谓震慑于耳中,好似滴滴灼水熔穿裂石,引得白子画后退半步。

只有五指之距的脸上,那额间冒出的一滴未成型的冷汗都看的十分清晰,风即墨轻呵一声,长袖一甩背过手去救拉开了距离。

“他人援手只会增长自己的软弱,自救更能坚毅自己。深渊之下是更深邃的黑暗,如若自己不愿挣脱甘愿沉沦,那请别拖别人下水。沉沦于绝望悲苦之中不得解脱,荒废光阴才是暗地里虎视眈眈的他们最想看到的。请记清楚,没有谁将善心付出是理所当然,也没有谁的时间合该浪费在此。”

风即墨从他身侧走过,只留下几句话便飞下地面往桃林深处走去,只留白子画一人在绝情殿顶上吹着寒风。

桃林深处,一个被阵法隔绝的一片区域,红绸缠绕在数颗满身焦黑的树之间,若不是这桃林只有桃树,这块区域单独出现外人很难分辨这是何种植物。

区域中心一把被红绸缠得密不通风的剑直直立在地面,风即墨捂着心脏深吸口气,随后坐在剑前闭目调息,一道若隐若现的黑气自她体内吸入剑身,顷刻间黑气消失不见。

当她回到葡萄廊亭,坐上的冷泡茶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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