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手道:“梦而已,或许是你见到过所以映射到了梦中,毕竟那把伞仙剑大会是我拿出来用过。”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也是那么一回事,见风即墨同样不解白子画便没再多想。
二人在此吹了小会清风,他忽得想起一件事,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我也刚醒没几个时辰,不比前辈你早多少。”风即墨说道。
“天帝呢,可有天兵通报他何时会来?”他还记得那坛忘忧酒是为何而饮。
“已经来过了,就在昨日戌时。”说着风即墨添上一杯茶水递给了一旁的白子画,并化出一张椅子拱人休息。
注意到身旁的视线,她轻松言笑道:“放心,他没有为难我。”
七杀魔殿内,夏紫薰在七杀圣君枭寒渊亲自接待下来到他们夫妇的寝殿。
枭寒渊满含爱意的抚摸着昏迷的凤夭,他轻吻凤夭额头,然后转过身对着夏紫薰单膝跪地,收敛了霸气恳求道:
“紫薰圣女,我按照寻来的药方制出了解药,十日鸠香之毒应已解了才是,可夭儿她还是未醒。到底是哪里出来问题,我请求你,告诉我原因,帮我救她。”
“早在数百年前我便不再是你们七杀圣女。”夏紫薰面对他的卑躬屈膝表面上无动于衷,但方才他对昏迷女子的情意却被她看在眼里。
“在我们心里,以一直是我们的同伴。”枭寒渊说道。
“感情牌不是这么好打的,只有这一次,之后不要再来烦我。”本来夏紫薰想在府邸就赶魔走,若只是以曾经的身份裹挟,她断不会跟他来此。奈何枭寒渊真情流露,此情真诚,打动了她。那是她曾欲求不得,又最终错过的东西,她不想再有他人走上她的老路。
夏紫薰走到床前为昏迷的人把脉探查病况,从残留的毒素已经身体的反应来看,这魔君夫人所中的确实是天下奇毒之一的十日鸠香。
“十日鸠香,此毒非寻常药能解,你给她吃下的是什么?”她问道。
在她的疑惑中,枭寒渊拿出先前炼制出的,还剩下两颗的丹药瓶递给她。夏紫薰倒出一颗仔细端详起来。尽管此药她没制作过,这毒她过去也没见人中过,身为以香入道之人,半炷香的时间便足够让她从药香中分辨出材料。
这丹药结构并不复杂,这确实是完整的解药没错,尽管他能得到解方,但这解药的炼制条件非常苛刻,并不是面前这位圣君能制作出来的,除非他有卜元鼎。
“这药...你这么得来的。”夏紫薰问道。
枭寒渊回答道:“我自己寻药材炼制的。”
还真是他自己炼制的,难道他真有卜元鼎?虽心生疑惑,但夏紫薰不多过问,她将丹药还给枭寒渊,便继续诊断道:“.....这药再喂她吃一次便能彻底解毒,毒解自然而然就会苏醒。但她身体因毒而虚弱,想要她真正恢复还需数日调理。”
说着,她从墟鼎中拿出纸墨笔砚,在一旁的桌上书写了起来。
写完后,她将药方递给了枭寒渊:“这是调理所需的药方,每日两次口服,十五日后便可康复。”
长留绝情殿内,或许是因为最近没有时间的缘故自那日体味浮世之后她没再主动提出治疗,反倒是晾着白子画,让他自己去舒缓、去思考、去感悟。
这段时间他确实想了很多,悲剧,悲情,动心,动容,一瞬痛心过后他的心仿佛又出现了残缺。情之一字,难解难懂,自以为真正懂得却在几番挑拨之下又变得虚幻空洞,只留下不解、不甘与愧疚留存于心。
只有堪破,才能解脱,而他真的想要,也真的需要解脱吗?
此刻,风即墨正于书房批阅着宗卷,忙完今天她又能拥有几日闲暇能够专心应对被她留下的病患。只是这次,医者不急反倒是患者主动了起来。
白子画敲响房门,得风即墨默许后来到桌案前问道:“你何时有时间?”
停下笔,风即墨抬眼望去询问道:“前辈可有要事?”
“你那日用那颗奇珠与书谱共缔的术法可还能使用?我想,继续。”
风即墨大吃一惊,脸上日常摆出的礼貌性笑容随之消失,泛起难得一见的愣神。
还以为要另想办法了,能主动提出,实在是,令人意外呢。
她合上宗卷,放下笔,嘴角上扬,看向桌前的人,笑道:
“当然,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