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叫前辈,应是还未消气。但语气没有昨日的不耐烦,白子画也道不明她是否还在气恼。
昨日他也有反思,是他说了过分的话在先,也疑似误会了她,若非自己一口否定也不至于让她气到,昨日还是首次见风即墨失态,哪怕只有一瞬。
为探明对方是否还在生气,白子画小心翼翼的回到:“不了,现在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难免不被群起而攻之,为了长留和你自己的名誉,我还是待在绝情殿为好。而且,不是还要后续治疗吗,我也需要静养准备。”
“不需要准备,现在就可开始。”说着风即墨拿出三千造化球。
“这是?”白子画对眼前的东西表示陌生。
风即墨收回手向他解释道:“三千造化球,宙宇三千界,据说有创作只能,据我这几日的研究此传说半真半假,效用因人而异。对你,我需要用它结合我所创造的三绝谱,让你以他人之思他人之身经历人世三情,放心,我会陪着你,与你一起。”
“你!”
她的话令白子画震惊非常,与她一起经历人世三情,这是何等的大胆,她还记得她身负宫羽是长留掌门,长留的象征吗?!
他的反应似乎在风即墨的意料之中,只闻风即墨轻轻一笑:“诶~无需害怕,亦无需抵触,对于三情,即墨一向以亲经历,自堪破为破解三情之扰的方法,即墨也相信前辈不会让即墨失望。”
“前辈若愿意相信我,不反对我的方法,就请随我来。”说完,风即墨与白子画对视一眼,随后便往房间走去。
白子画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出于对善意的相信而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风即墨去了她的房间,只见风即墨脱掉鞋子坐在床上,然后拍了拍柔软的床榻笑着看向他:
“前辈,过来。”
眼前的场面让白子画脸色一黑:“外面或者地上不行吗?”
“在外面诺景随时会回来,师弟他们也会出现,来我房间可以防止干扰,坐在地上没坐床上舒服。过来吧,这只是我即墨大夫的治疗,没有什么的。多久了你还没习惯吗,放下你的脸皮吧,前辈。过来,我不说第三遍。”
前面还是欢声细语,但最后一句却寒冷非常,仿佛白子画敢说个不字,她就会动手强制拉来,或者干脆不治了赶人走一样。
尽管如此白子画还是很犹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共上同一张床,这实在是于礼不合,毁人名誉。
就在他杵在那半天不动时,房间内气氛严肃了起来,像是被下个降温咒冷得白子画警觉起来。
这是在释放威压,是耐心耗尽的前兆。白子画见状只得狠心咬牙,走上前去,脱下坐到床上与风即墨面对面。
下一刻,像是施了法术般,三千造化球从风即墨的手上飘起,浮在了他二人中间。
“把手放上来。”
风即墨说着,拿出三绝谱放在腿上,双手施术,口中无声默念着咒语。
只见这本三绝谱完全展开在他们周围环绕游走,空白的书页中出现三道墨迹构成的线连接上三千造化球。风即墨另外拿出烟枪点燃里面备好的香丸,伸出另一只手放到三千造化球上。
两个人,两只手,触碰着造化球的两侧,这三千造化球有了反应,发出来微弱的光。
风即墨看向对面的人淡淡开口:“闭上双眼。”
得到指示的白子画闭上双眼,在香雾之中迷离了意识。两人意识被吸入三千造化球中,在渡醒来,已没有了原本的记忆,于人世间,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容,不同却无不觉怪异的记忆,展开那记录于三绝谱上属于过去他人之间的交际。
商家小姐竹亭避雨,科考书生同避一亭,因缘际会,一眼荡魂。几场偶遇,数次幽会,互换信物,私定终生。
一朝中榜,名官挑婿,姑娘傲骨不为妾,奈何官小姐相逼,名利爱情如何选?
终是一瞬犹豫,失了朱砂洁,断了相思意,阴阳两相隔。情场失意,官场可顺心?
一场心动,凉了一对情痴,苦了一位佳人。
意识苏醒,锥心之痛未有消退。见白子画揪着胸口白衣面色略显苦涩,风即墨不做表情,收起三绝谱与三千造化球就穿鞋起身。
“这回你可明白,何为真正的动心……”她回过头,又留下一句:“我先离开片刻,这几日你可以舒缓心神。”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去浴池舒缓情绪。
她趴在浴池边不免哀叹,这三千造化球映射出的三绝谱上的实际过于真实,竟差点让她也陷入其中,果然还是太过危险。
不过,幸亏被重塑的事他人之事,这点还是值得庆幸得,否则,她也无非保证此疗程进行完她自己会不会出事。
接下来,依前辈情况看是否需要下一步,若需要进行下一步,那希望风险不会超她计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