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绽,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苏清如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发丝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添了几分温婉。
她正专注地在书房中翻找着,试图从这满是旧物的角落探寻出更多的线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她轻捻取出,是一块玉佩,光泽柔和,触手生温。
苏清如指尖抚过玉佩上“泽郎”二字,身后乍然贴上一具温热躯体。
“王妃对本王的定情信物,可还满意?”
高长泽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掌心扣住她握玉的手,“不如本王教你...这玉佩的正确用法?”
她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熟悉的字迹,莫非真是她亲手刻上去的?可脑海中却没有半分印象。
“殿下这玉佩...”她转身轻笑,毒针暗藏于袖中,将高长泽推开些许,“莫不是哪位红颜的遗物?”
高长泽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博古架上,玉器哗啦坠地:“王妃对这玉佩如此上心,可是想起什么?”
昨夜,高长泽咬定她就是司徽音,她脑袋“嗡”地一下,慌了神,抬手一击,把他击晕回了床榻之上。
现如今,高长泽便用这玉佩试探她,莫不是惦记着昨夜之事,伺机报复?
可苏清如心里清楚,自己将他打晕这事确实理亏,当下便收敛了强硬,面上浮起一抹娇俏笑意,拿平日里绝没用过的软糯腔调唤道:
“泽郎……”
这一声唤,高长泽面上泛起一抹极淡的赧色。
苏清如顺势切入正题:“泽郎,我方才在这儿整理书卷,发现一些卷宗不见了,你可知它们的去处?”
她眨眨眼睛,看似无辜,满心期待能从他口中套出些线索。
高长泽却瞬息回过神来,退后一步,“王妃,府中诸事繁杂,有些东西你不必知晓。”
苏清如本以为凭借方才那番亲昵能让他松口,没想到竟碰了个钉子。
此时,门外侍卫传来急报:“王妃!尚书大人被绑!”
她展开血书,上面“救父”二字刺目,是苏镇的字迹。
现在为了试探她是司徽音还是苏清如,高长泽竟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她撕碎血书,将碎片撒在高长泽面前:“殿下这陷阱……拙劣!”
“听闻苏家嫡女向来孝顺,可如今嫁进王府,竟连自己父亲的生死也不顾了?”
见高长泽的神色认真,全然不像在打趣,她这才点了几个精锐侍卫,翻身上马,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马蹄在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
苏清如手中攥着缰绳。城外山林茂密,道路渐窄。
行至一处偏僻山谷,苏清如勒马停下,环顾四周,寂静得有些凉意。
“王妃,此处古怪,需当小心。”侍卫头领低声提醒。
苏清如点头,示意众人下马,徒步前行。
刚踏入山谷,一阵笑声传来:“苏小姐,别来无恙啊。”
苏清如循声望去,苏镇被悬在崖边的树上,一群绑匪在树下围出一块领地。
苏镇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淤青遍布,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
苏清如冷声道:“你们究竟想怎样?”
绑匪将苏镇吊在悬崖边,将刀抵在苏镇喉上:“苏小姐若不自缚双手,就等着收尸吧!”
她立即应道:“好,我答应你们,放了我父亲!”
身后的侍卫们想要劝阻,苏清如回头,低声嘱咐:“务必将父亲平安护送回京城。”
侍卫们虽满心担忧,但也只能领命。
苏清如走近,从容伸出双手:“绑紧些,本妃怕手滑。”
片刻,绑匪迅速将她围住,粗暴地蒙上她的双眼,绳索缠身的瞬间,她袖中毒粉倾洒,三个绑匪捂喉倒地。
“王妃这出戏,可比西市杂耍精彩。”
高长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手中弩箭连发。
绑匪头领暴起突袭,苏清如旋身避开,却撞进高长泽怀里。
“小心!”他徒手握住劈向她的刀刃,鲜血滴在她唇畔,“舔干净,本王教你杀人。”
“殿下多虑了。”她拽起衣袖揩去唇畔的血,踹开面前的绑匪,夺过其手中的砍刀,朝着其余绑匪疾扑而去。
岂料,就在她即将突围之际,一支飞镖疾射而来,苏清如躲避不及,飞镖“噗”地一声射中她的大腿。
须臾,一阵剧痛袭来,她低头望去,只见镖身乌黑,显然淬了剧毒。
“这毒……”
言罢,一股无力感涌上四肢百骸,她手中的砍刀重落在地,这镖上所涂,定是那软骨散。
苏清如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却见高长泽割开手腕,要将自己的血喂入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