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这白鹤山之壮阔、之精细似乎完全不输于本朝建筑的大型兵堡。
甚至更甚。
顺子跟在刘老三身后,等他一踏进了一间房里,顺子顺势把她也往里狠狠推得一个踉跄,又把房门带上了。
“我相信你是个有本事的小娘子,不过我现在要让你办一件事儿。”刘老三倚着迎风的窗子一边对姜满道。
她闭眼忍了忍,终于问出声:“把人绑来这里,又求人办事,白鹤山这态度真是让我开眼了。”
“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同你商量。我知道你”他揪住窗子边一张金鸡白柚美人细腰瓶子里两根极漂亮的锦鸡翎,“你爹叫姜宝山,你娘叫董月娘。你家里有六口人……”
“堂堂白鹤山大当家虽劫富不济贫,人人说他歹毒蛇蝎,我却不如此认为,因为一个只对富人下手的马匪,又不滥杀无辜。我想你没有什么事用的上我帮忙吧?”姜满压抑住自己想要打哆嗦的冲动,令自己扬声说话,似乎自己底气很足。
刘老三一听她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的嘴很大,胡子刺猬似的展开了。
“你是实诚小娘子,我不瞒你。”刘老三笑够了,才继续说:
“桃源县县令马德才前些时候死了,听说被分尸了,只在狗盆里找到了身体的一部分。其他的没找到。”
“此人是个好官,屡次向朝廷进言要剿灭了我们白鹤山。他死了,原与我们没有妨碍,可坏就坏在这件事情发生后,我们白鹤山竟然出了奸细!”
“这奸细不是旁人,正是我的结义兄弟、白鹤山二当家过山虎。这人在马德才死后,竟偷了我的号令牌子,自己偷摸下了山,又去皇城脚下,敲了皇家的登闻鼓。”
“他竟然向皇帝老儿与文武百官面前状告我们白鹤山!说我们杀了马德才!老子去他娘的!”
“白鹤山在云京的探子竟来信说,皇帝老命什么狗屁皇子正点兵要来攻打我们白鹤山呢!屁!老子是被诬陷的!”
“所以?”姜满反问一声,制止了刘老三咄咄不休的怒骂。
“你不是仵作吗?我放你回去。我要你三日内找出真凶,还老子的清白来!”
她思索一会,又说:“你既然知道朝廷要派兵剿灭你,你竟然还敢劫持朝廷命官!你捉来的人里还有一位代县令呢!”
“代县令算个屁!还不是个副的?”刘老三唾弃。
“我助你找真凶不难,我只有一个条件……”姜满决定循循善诱此人。
“不行!他们我要留着做人质!”刘老三一眼瞧出她的心思,他又说:“你别耍花招,我知道你是谁家的女儿。如果在这三天内你敢耍花招,或者你三天以后没有找出真凶,我必定要杀了你一家六口!”
“你!”姜满此刻是非得被逼着接这个事了。她是万万不能再一次任由家里人死去的!
她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闭眼压抑住自己恨不得把此人撕碎的冲动,开始提条件:“你不能把代县令放走,那就把我夫子还来吧。”
瞧来刘老三就要一口回绝时,姜满赶在他之前说:“我那夫子为人机警,才学渊博,而我仅仅只会剖尸验体,文化又不高。倘若这凶手是个文化人……啧啧,我听说咱们桃源县衙门官吏里,除了县令出身两榜进士,余下的不是歪瓜就是裂枣……”
“那好,你把那什么夫子也带上吧。”刘老三一挥手,又大声叫了句“顺子”。
“顺子”就进来带姜满又去了那间潮湿的牢房。
还给她松绑了。
众人见到她头发未乱,衣裳未散,不由松了一口气。
姜满把适才那刘老三的意思又说给了代县令与众人听。除了之前硬要把姜满推出来的中年男子躲得远远的,不过一只耳朵还支着。
“这倒不失为一个机会”代县令沉吟道,片刻后他对姜满道:“我腰间这令牌你拿着,回了衙门你查案,他们见了令牌自会协助你。”
她依言取下他腰间令牌,这是一块纯银令牌,上面嵌了个端方雅正的字“徐”。
代县令最后嘱咐她:“切记小心所有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要用证据查,不要仅仅看看见的,也别听仅仅听见的。”
姜满一一应了,又与慕容徵带上头套被放下山了。
“真是天降差事,”等送他们的人转身回了白鹤山,又除了他们身上的头套与绳子,她得了自由,方如此抱怨道。
默了一会,慕容徵忽然问:“阿满,你可知白鹤山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