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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蟹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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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宝后面的话又密又长,夹杂着大量晦涩的法律术语。许宁听得云里雾里,但刘宝宝出奇地耐心,把每个专业名词都掰开揉碎解释给他听。等所有文件都签完、所有细节都确认清楚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了暮色。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鸣。刘宝宝离开很久了,许宁还坐在原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遗产清单。纸张上的每一个数字、每一处地址,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余意洲就坐在旁边,既不催促也不询问,只是静静地陪着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走吧,回家吧。”许宁终于开口时,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正巧消失在地平线下。他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压抑了太多情绪。

余意洲只应了一声“好”,动作轻柔地收拾起小太阳。下楼的电梯里,他借着金属壁的反光悄悄观察许宁,青年的侧脸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苍白,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却微微上扬着,像是在消化某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车厢里弥漫着皮革和香氛混合的气息。余意洲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很慢,生怕惊扰了副驾驶上的人。当许宁突然说出“哥,谢谢你,”时,他的指节微微发白,却只是更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超市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车停稳时,许宁还有些恍惚:“要买什么?”

余意洲熄了火,转头看他。停车场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眉骨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阿无,”他的声音很轻,“对我不用说谢谢。”解开安全带的咔嗒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买点大闸蟹,今晚上蒸着吃。”

许宁望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多年的闷气,正在一点点化开。超市入口的人流来来往往,而他们就这样坐在车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温暖的毛玻璃。

许宁在蒸腾的蟹香中机械地咀嚼着,鲜甜的蟹肉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滋味。余意洲坐在对面,正仔细地拆着蟹腿,修长的手指沾着姜醋汁,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许宁盯着那双手出神,脑子里想起就是这双手,今天下午一直稳稳地扶着他的后背。

“发什么呆?”余意洲把拆好的蟹肉推到他面前。

“......蟹黄太多了。”许宁仓促地移开视线,喉结不自然地滚动。

深夜的卧室安静得能听见加湿器喷出水雾的轻响。许宁翻身时,蚕丝被摩擦出窸窣的声响。他盯着天花板上游走的光斑,那是楼下路灯透过纱帘的残影,像极了余意洲看他时,眼底浮动的碎光。

许宁把脸埋进枕头,家里都的衣物都是用的一样的洗衣液和香薰喷雾,布料上还残留着余意洲惯用的那款雪松味柔顺剂的气息。自从回A市后,他们就分开睡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能清晰地记起余意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比如签字时微蹙的眉心;比如喝黑咖啡时下意识抿紧的唇线;还有今天在停车场转头看他时,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那片颤动的阴影。

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许宁猛地坐起身。窗外月色正好,银白的光流淌在床沿,像极了余意洲西装袖口若隐若现的铂金袖扣。

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发烫的耳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些刻意避开的目光接触,那些莫名加速的心跳,那些在烘焙房故意多做的提拉米苏,都是因为——

他喜欢上余意洲了。

这个认知让许宁浑身发烫。他想起余意洲今天说的“不用说谢谢”,想起那人永远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想起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烙在背上的触感。

许宁把滚烫的脸颊贴在温暖的被子上,感受着像是独属于余意洲的味道。原来那些被他误解为对哥哥一样的情绪,早就在朝夕相处间悄然变质。

客厅传来书房门关上的轻响。许宁立即绷紧了身体,屏住呼吸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脚步声在他门前停下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许宁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余意洲在他床边坐下了。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许宁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熬夜工作后的咖啡苦香。

那只手停留的时间很短,却让许宁心尖发颤。他不敢睁眼,所以也看不见余意洲是什么神情。

余意洲好像就只是来看看许宁睡的好不好,确定无碍就起身离开,房门重新合上的瞬间,许宁睁开酸胀的眼睛。

黑暗里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余意洲对他越好,他胸口那股酸涩就越发汹涌。明明是最该感恩的人,他却怀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枕边,许宁望着墙上那道分隔两个房间的阴影线,眼泪终于无声地滑入鬓角。余意洲给他的是毫无保留的庇护与温柔,而他却偷偷把这份纯粹的感情染上了污浊的色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许宁把脸埋进余意洲给他换的鹅绒枕里,想再多感受下那柔顺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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