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日在外人面前被落了面子,心情本就不虞,听到静贞让他先下去,更是冷着脸转身离开。
“若没事,从明日起,便不要轻易出门了......”
刚走几步就听到这句,驸马顿了顿,面色更加阴沉,旋即快步离开。
夜半——
四处都是静悄悄地,只有屋内的静贞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心里颇为不宁。
“殿下?怎么了。”
陪伴着她的嬷嬷听到声音,忍不住出声询问。
左右睡不着,静贞起身,想很多年前那般,用被衾把自己拥住。
“嬷嬷~我当初选择驸马......是不是错了?”
她不是傻子,白日里被傅清禾一提醒,再加上驸马那副心虚的模样,她知道驸马肯定做了什么。
“殿下,您怎么会做错事呢?”
要错,也一定是别人错了!
嬷嬷未曾婚嫁,她年轻时侍候静贞的母妃,后来静贞出生了,她就侍候静贞,于嬷嬷而言,静贞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美好的殿下,怎么会做错事情呢。
静贞笑了笑,将被衾松开些,心里被压着的一块石头仿佛被人搬开。
隔着黑夜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傅清禾也失眠了。
倒不是因为认床,只是有些担心纪长梧。
那人一进京都就不见踪迹,她又是初来乍到,要不是有金手指在,恐怕连路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他找到亲人了没......
不知是不是家里有大师坐镇的缘故,静贞长公主安睡一夜,并没有再梦到孩童,难得清早起来心情舒畅。
就连屋内服侍的仆从都跟着高兴,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驸马进来时还有些诧异,“怎么了这是,这么高兴?”
可惜在场的无论是静贞本人,还是傅清禾等一众大师,甚至就连屋内的仆从都没有答话。
驸马变了变脸色,很快又恢复如常,极为自然的走到静贞身边。
似是瞥到什么,又挑剔般道:“这也是大师?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学‘易’了?”
此话一出,直接使屋内的气氛再次凝固。
傅清禾看他一眼:哦豁!
其他大师:我们都没发话,这驸马可真是狗拿耗子瞎操心!呸~
静贞面色一沉,见傅清禾并未生气才稍稍安下心,随即拍了拍桌子,“驸马,你逾越了。”
驸马正为静贞剥鸡蛋,感受到静贞语气中隐含怒气,动作一滞,险些控制不住。
“静贞,你别闹了。”
这句话是他时常对着静贞说的,以往静贞只觉得这话听着有宠溺之意,虽心中不舒服,也只当做闺房之乐,可如今听来,却无比烦躁!
她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一把将桌子掀翻,“本宫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地上早已跪了一片人,如今还能安坐在凳子上的,也只有傅清禾。
就连公孙弘都有些坐立不安,频频看向傅清禾。
可惜对方并没有回他。
驸马似是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好声好气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
然而静贞并没有就此放下,反而冷眼看着他道:“你最好真的什么都没做。”
驸马心下一突,不安的情绪如潮水般涌现,让他再也忽略不得。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被发现了。
众人在一片狼藉中用完早膳,面对静贞眼神里的询问,与傅清禾一同来的大师们纷纷缩成鹌鹑。
他们算是明白自己的几斤几两了,可不敢糊弄长公主,只好求助般看向傅清禾。
好歹也得了长公主殿下的青睐,怎么着也是有几手的吧?
大家面面相觑,此时也顾不上那赏金,只希望不要被处置。
傅清禾理了理衣服,缓缓站起身。
随着她站起来,屋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傅清禾的身上。
就连刚惹了长公主不高兴的驸马也不例外。
傅清禾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眼神直视驸马,“若我没猜错,所谓邪祟一事,本就是驸马亲自策划的吧?”
众人皆是一滞,安静如鸡。
驸马更是脸色突变,踉跄着险些摔倒,“你你,你这女子,说的什么话!”
“我,我让静贞睡不好,我我图什么?”
因着驸马的“辩解”,大家也跟着疑惑起来:是啊,驸马图什么啊?
他与殿下夫妻一体,殿下身体不舒服了,驸马能痛快吗?
想到这里,大家都想起来,驸马之所以造了这无妄之灾,怕就是因为殿下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