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合同草案，指尖在触控板上无意识地滑动着。窗外首尔的夜色如墨，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夏的尖叫声还在耳边回荡，她却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行手写备注在眼前不断放大——
「试音很完美，期待合作。——P」
"喂！你傻啦？"林小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指甲上夸张的豹纹美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可是SM的正式合同！多少配音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
她一把抢过电脑，指着屏幕下方SM娱乐的金色logo，"看到没？正儿八经的SM Entertainment！"
徐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她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水，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突然？"林小夏翻了个白眼，赤脚踩在徐暖公寓的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大姐，你可是被朴灿烈亲自推荐的！现在全韩国娱乐圈都在讨论你是谁！"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说真的，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徐暖猛地合上电脑，金属外壳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别胡说！这只是工作！"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工作？"林小夏挑眉，涂着艳红唇膏的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那你脸红什么？"
徐暖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区号显示来自首尔江南区。
"谁啊？"林小夏好奇地探头，长发扫过徐暖的肩膀。
徐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喂？"
"是徐暖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带着标准的首尔口音，"我是SM娱乐公关部的金敏珠。关于昨天的舆情，我们需要和您进一步沟通。"
徐暖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现在？"
"是的。"金敏珠的声音虽然礼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考虑到事态发展，我们希望尽快安排一次正式会面。"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如果您方便的话，明天上午十点可以来公司吗？具体地址我会发短信给您。"
徐暖看了林小夏一眼，后者正疯狂点头，做着夸张的口型："答应她！"
"好......好的。"徐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林小夏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撞到低矮的吊灯："SM公关部亲自联系你！天啊！你要火了！"她抓起手机开始疯狂打字，"我得把这个消息发到群里！"
徐暖却皱起眉头，走到窗前。五月的夜风带着微醺的暖意，远处N首尔塔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她望着首尔璀璨的夜景，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轻声说。
"安啦！"林小夏头也不抬地继续发消息，手机键盘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有朴灿烈在，他们肯定会好好处理你的形象的！"
徐暖没有回答。她想起今天下午在录音棚外被记者围堵的场景，那些刺眼的闪光灯，还有记者们咄咄逼人的问题："你和朴灿烈是什么关系？""你们交往多久了？""这次配音机会是因为私人关系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第二天早上九点，徐暖站在SM大楼前，抬头望着这座高耸的玻璃建筑。阳光反射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看起来专业而干练。
"徐小姐？"
一个穿着米色职业装的年轻女性从大楼里走出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微笑着向徐暖伸出手："我是金敏珠。请跟我来。"
徐暖注意到对方手腕上精致的卡地亚手表和一丝不苟的妆容，这是典型的韩国职场精英形象。她跟着金敏珠走进宽敞的大厅，前台的接待员向她们鞠躬致意。
电梯门缓缓关闭，徐暖注意到金敏珠按下了顶层按钮。
"我们......不去公关部吗？"徐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金敏珠的笑容不变，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徐暖读不懂的情绪："社长想亲自见您。"
"社长？！"徐暖差点咬到舌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李秀满老师？"
金敏珠轻笑出声，涂着裸色唇膏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是金英敏社长。"
电梯平稳上升，徐暖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金敏珠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紧张，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放轻松，社长只是想了解情况。"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铺着深蓝色地毯的长廊，两侧墙上挂满了SM旗下艺人的巨幅海报。徐暖看到了Super Junior、少女时代、EXO......那些她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面孔，此刻正从墙上注视着她。
金敏珠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进来。"
办公室比徐暖想象中还要宽敞，落地窗外是整个首尔的风景。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她们进来，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徐暖身上扫过。
"社长，这位是徐暖小姐。"金敏珠恭敬地介绍。
金英敏点点头，示意徐暖坐下："坐。"
徐暖紧张地坐在对面的真皮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注意到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相框，里面是金英敏和一群艺人的合影，朴灿烈就站在最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