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走出SM大楼时，首尔的天空已经染上暮色。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5点23分，距离试音结束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录音室里设备冰凉的触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朴灿烈戴着监听耳机时说的那句"你的声音很适合这个角色"。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然而这份愉悦还没持续三秒，手机突然像被施了咒语般疯狂震动起来。

「你去见灿烈欧巴了？？？」

「SM大楼？？？」

「徐暖！你居然不回我消息！！！」

「我要报警了！！！」

最后一条消息附着一张表情包：一只愤怒的柴犬疯狂摇晃屏幕，配文「你死了」。

徐暖站在人行道上，看着林小夏连续发来的十二条未读消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刚结束，现在出来。」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

"徐！暖！"林小夏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地铁报站的广播声，"你最好在三秒内解释清楚，为什么朴灿烈会私联你！为什么你会去SM大楼！为什么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是我！"

徐暖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耳膜还在嗡嗡作响："冷静点，我只是来试音的。"

"试音？SM找你试音？"林小夏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明显的怀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朴灿烈亲自给你发消息，SM大楼录音室，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徐暖停下脚步，突然有些不安。

"意味着你可能会被粉丝生吞活剥！"林小夏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知不知道现在网上已经有人在传了？"

徐暖的心猛地一沉："传什么？"

"有人拍到你和灿烈欧巴在录音室！照片都发到粉丝论坛了！"

徐暖立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手指微微发抖地打开社交媒体。在某个知名粉丝论坛的热门帖子里，她看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

第一张是她和朴灿烈站在录音室门口，他正低头对她说着什么，距离近得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

第二张是她接过手中的伞，手指不经意地碰触。

第三张最致命——她仰头笑着，而他微微倾身，从某个角度看就像是要亲吻她的额头。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这女的谁啊？新来的staff？」

「好像是中国人，上次签售会见过。」

「不会是女朋友吧……？」

「欧巴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类型！」

徐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突然不知道该点哪里。她的心跳快得离谱，耳边嗡嗡作响，连林小夏在电话那头喊什么都听不清了。

"喂？喂！徐暖你还在吗？"林小夏的声音终于穿透耳膜，"别看了！我已经联系了几个站姐，她们答应先压一下，但这事瞒不了多久。"

"我......"徐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你现在立刻回公寓，别在外面晃。"林小夏的声音罕见地严肃，"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徐暖站在路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位于江南区清潭洞的公寓地址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间公寓是她来韩国前通过中介租的，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安保严格、私密性好。此刻她无比庆幸当初做了这个决定。

林小夏冲进公寓时，手里还拎着一大袋零食。她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扔，直接扑到正在沙发上发呆的徐暖面前："从头到尾，一个字都别漏。"

徐暖慢吞吞地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冰啤酒，递给林小夏一罐。

徐暖盘腿坐在沙发上，把从汉江偶遇到今天试音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见面过程之前也有跟你说过啊。"徐暖叹了口气，拉开拉环，泡沫溢出来沾在手指上，"他认出我是配音演员，说有个项目想让我试试。"

林小夏的啤酒罐停在半空："就这样？"

"就这样。"

"那他为什么——"林小夏突然压低声音，做贼似的环顾四周，"为什么要私聊约你？SM没有选角导演吗？没有正规流程吗？"

徐暖盯着啤酒罐上的水珠："他说...我的声音很特别。"

"特别？"林小夏眯起眼睛，"徐暖，你知道全韩国每天有多少女生用这种理由接近他吗？"

徐暖猛地抬头："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林小夏突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但朴灿烈主动私联你，这事比中彩票还稀奇。"她凑近，压低声音，"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啤酒罐被捏得咔咔响。

"现在怎么办？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