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绝望。
没有来路。
没有归途。
我也好想站起来。
但为什么我的膝盖软弱无力。
我只是想有个家而已。
就真的这么大逆不道,屡遭天谴吗?
老天爷啊。
长了眼睛啊老天爷啊。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这就是我们的归宿吗?
如果这就是你能给出的答案。
那我们。
我们不想要你这样的老天。
我们,不想要这样的命运!
“傲慢,何其傲慢的想法啊。”华服的少女瞧着自己描花的指甲,裙摆如鱼尾一扫而过。
身为一个“人”。
身为一个“世界”里的“人”。
想的竟然不是“接受”命运。
“反抗”命运。
而是。
“改变”命运。
不。
是“更换”命运。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们不过是大浪里的小小蝼蚁。
是年大雪,饿殍十万里的十万。
一页里浓缩的血泪。
但是——
我喜欢。
少女勾起嘴角。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的力量。
能让我“毁灭”这个世界。
至少现在。
先。
“颠覆”。
它。
长长的裙摆自成大浪,“仁慈”的“神女”张开怀抱。
她接住从“家”里逃出的人子。
接住无“家”可归的人儿。
她挂着小花篮。
承接着掌心里的一切。
而后。
轻轻一吻。
血色从指尖溢出。
滴落沙漏。
滴答。
滴答。
短暂成沙。
又汇聚成了猩红的液体。
一杯。
又一杯。
“遗忘吧,遗忘吧——”
黄金的歌者依然在动情歌唱。
村子里的人闭上了眼睛。
他们遗忘了天灾,也遗忘了自己。
王国里的人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遗忘了海祸,也遗忘了苦楚。
虫群凑上前来。
有谁悄悄退却。
他们昂头。
承接着血色的洗礼。
痛苦被藤蔓绞紧,吸收,半点也没洋溢到湖面上来。
“请喝吧,请喝吧。”
扮演成花涟子的花悠还跪坐在地上,努力接住酒杯,一饮而下。
暂时弃置了病人的医师也接住酒杯,昂头饮下。
“锵!”逼退了空白,沉默的骑士也接住酒杯,向同袍一举,率先饮下。
“哼。”无过崖下,逆座的帝王亦冷哼一声,但终究捞过杯子饮入口中——
“第一浪灾难来自于天空。
第二浪灾难来自于海洋。
第三浪灾难,则来自于人心无尽的欲望。”
但终究好像。
还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