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沙画。
随后,是绘卷。
沙子不断在手中崩落。
绘卷不断在水中扭曲。
“沙沙”。
“滴答”。
人们尝试了许多次。
许多次许多次。
但在神明目光不再注视的现在。
想握住分毫都是那般的无能为力。
“不想放手……”
虽然你是个混蛋。
但唯独现在。
不想放手。
在崩裂的画卷两端。
剪影被绞了个粉碎。
汇聚成一锅黏腻。
不断漏走。
漏走。
“有时候我还真好奇啊,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呢?”
貌美的女子颈后划过长长的鱼尾,抬手间风铃轻响。
“叮铃”。
“叮铃”。
娘娘曾被愿望吸引而来。
她赐予了大家一个梦。
一个无比真实、无比圆满,也无比幸福的梦。
在这个梦里,人所经历的最大的矛盾也不过是你的狗踹了谁家的屁股,是个一转眼就能抛到一边儿去的小事儿。
所以。
所以。
当这个梦境要被打破的时候。
所有人都会不择手段。
来保卫自己的“家园”。
“娘娘啊,我想我明白了。”老庙祝永远不会放下他的担子。
他在庙里祷祝了这样久。
终于明白了。
只有“毁灭”。
只有“放下”。
只有洒脱地放开一切。
才能“拥抱一切”。
“交出你们个人的意志吧。”
“交出你们的全部吧。”
他向村子张开双臂。
思想。
意识。
数据。
面容。
我们共同享用同一套系统。
交出自我。
不择手段。
交出自我。
不择手段。
笑。
鱼头遮掩下的面容在笑。
我们是一家人。
我是你。
你是我。
我是他。
他是她。
流萤一把拽住了杨琦。
后者小“嗯?”了一声,回头去瞧他。
……
“毁灭之景也不过如此吧。”
光芒扎入海底。
没有声音。
天空阴云密布。
落石崩塌。
热浪滚滚。
远远地,少年看向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