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就甘心了吗?”姑娘白皙的手指点在桌子上,梅枝渴望被它抚摸,那一定非常温暖。
“可我觉得,你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强大呢。”它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语:“可以为了我的信任再努力一次吗,小可爱?”
嗯!自己要努力,不可以再依赖其他人了。
一眼过后,梅枝的内心充满了力量。
它滑到桌子边,那儿除了角落的三个方正木牌,中间正散落着几十个圆木牌,落在交织入网的毯毯层上正如一枚枚用处不同的棋子。
首先,梅枝拿起的是最中间最大的那枚棋子,那是三更的主人,牢牢把持着整个暗山的地方。
“啊。”但随即,梅枝发现自己抓错了。
她需要的棋子是如今活跃在毯毯层上的,而如今的三更主人非但没有出现在这里,甚至没有去无蔓。
日前他找到了更有兴趣的玩意儿,并且对新的扮演游戏乐此不疲,让原有的堇莱规矩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崩塌。
那……紫川堂?色堂?梅枝不确定地按住了另一枚棋子。
诚然,紫川堂更把持“烙印”,不管是之前还是这次都给无蔓送来了不少有趣的棋子……可它到现在都没有直接插手倒层的事呀。
除却饮酒作乐和正常的窥探,他们还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改变堇莱的进展,让梅枝都快把他们的存在丢到脑后去了。
烙印……烙印,啊,不如就从烙印身上来下手吧。
梅枝灵机一动。它插枝过去,很快捻起了几个圆牌,为首的便是才受了“重创”的五指帮。
不同于虫虫帮直接实化“烙印”做“本命虫”的行为,那儿管“烙印”叫“苜”,同时还根据其来源和经历共鸣出“弟子铭牌”,哦,现在叫做“弟子名帖”,是他的前任五指堂大师兄随口改的名字。
有关于这个的事情,梅枝之前好奇,缠着还没运作的屏幕支离破碎地查探过几次,结果被其中浮现的话语吓了一跳——
这家伙拿了原初碧绿的部分能力,名字叫“改变设定”地,导致屏幕里记录的更改就足有八万七千条,为三更本就各说各话的称呼来了个无情的雪上加霜。
“呼……”一想起那密密麻麻的更改,梅枝脑袋都有点发胀了。
不过还好,在乱改名称的同时,那个家伙确实给很多没定义的地方起了个名字,从另一种意义上省了纪事的麻烦。
它把“五指帮”按在屏幕上,接着果然有了反应。
插件提示这枚棋子手上的底牌不少,除却从自家两个师兄手上继承的杂七杂八,还混杂了部分虫魔王和种子的烙印,就是怎么戳都不动弹,让它好一阵拧眉。
没放错呀?动了呀?屏幕也没出故障呀,猫头鹰挺精神的呀。
“啊。”很快,梅枝想到了问题在哪里——毕竟下任的五指帮少帮主风格奇特,打从毯毯层开了以后还没正式探索过呢。
既然没探索过,又哪来的痕迹呢?
这都什么记性。梅枝有点恼怒自己的蠢笨。
她干脆一股脑把枝上的棋子都按在了屏幕上,就见红女的圆牌不动,楠空的圆牌不动,唯有虫虫帮的蜘蛛和黄蜂抽动一下,猛地沿着暗路飞快地蹿了起来。
为、为什么啊?梅枝更困惑了。它先前瞧过毯毯层的关底,那儿并不是一群势力隔岸观望能破的东西,怎的一群棋子连棋盘都不下呢。
分明没有什么破绽呀,种子很诱人呀?她又调出上上层界面看了一眼。三更的运作燃料是接近红线了,是需要这四枚种子灌注下去呀?
为什么呢?
那儿。
许是梅枝思考得过于大声,白衣的姑娘终于抬了一指为它点名了方向。
在那里,梅枝瞧见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化在倒层便是突不破的坚冰,是多年来三更主人习惯性的群蟒内外严格分隔和“自由度降低百分之三十”的常驻设定。
也是姑娘对这里一直兴致缺缺的原因。
它有些委屈,垂着枝将剩下的各处势力一一摞放上去,心里不断怪着三更的主人,只说是别提其他,各方连同一基础的烙印都被扭曲得不一样,害得她连归类都归不明白!
瞧着梅枝小脾气的样子,姑娘莞尔一笑,伸手拿起了旁边温得正好的清淩花茶——
没关系,再僵硬的世界都会燃起火光,再冷的深水也压不下萌发的种子,你我既然身为看客,那便好好地看着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