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解释这五指堂的乌篷船上怎么突然多了个人，还得从昨天晚上的刺激事说起。

只消稍微追问一下查相同这个话多的，让他不要默契地跟查相和打哑谜，便会惊喜地得到一个答案。

“啊，五指堂现在氛围是挺闲散的，应该不难看出来吧，对不对？”

“但到底我们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指堂，隔三差五的也该有那么几件推脱不了的正事，对不对？”

“所以你看哈，但凡涉及到多个指堂乃至多个帮派之间的，比如说指堂战啊，明天的碎幕啊，无蔓时期的招人啊，就都算得上是大事。”

“啊……对，招人说的就是别的指堂隆隆重重这几天从早搞到晚，进进出出一堆人那个，别笑啊，别说我们指堂了，就是虫虫帮他们也搞得很热闹啊……本来就是大事嘛，关乎本帮颜面和未来的。”

“你想啊，一个大帮派，招人季后还是那些老弟子，一个新面孔没有，这不也是很尴尬，要被人挂在墙上嘲笑的，所以上心一点热闹一点也不稀奇，至少还能给外人看个乐不是。”

“呃？你问我们啊……咳，对于这种大事，我们五指堂，当然也要郑重对待——嗯，至少也得抓一个新人来充门面，告诉大家我们五指堂也后继有人不是！”

“咳，其实主要是省的庞长老大早起来碎幕仪式前一看，还是去年我们仨，那可就……”

“呃，估计我和查相和加起来至少丢上一条半的命吧，问题不大。”

……所以在五指堂一年正事屈指可数的前提下，在正事出事一定会被庞长老惩罚个半死的前提下，五指堂的两位师兄依然自信地把招人这个任务给了查可岁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师弟，主要就突出一个大胆和信任——

坏消息，招人的确出事了，查可岁招人招到一半跟随师兄步伐摸鱼去了。好消息，查相同在算命的时候只算了自己和查相和，没有把锅推给查可岁。

这师兄弟情意可太感天动地了，真想快点到明天碎幕给庞长老一个大惊喜啊！

“……你一定要在刚睡醒的时候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吗？”不过毕竟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别说庞长老了，就是刚打算睡觉的查相和也接受不了啊！

只见他听完查相同说的刺激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在了原地，脸上随即滑出三分不能接受，接着被查相同扯着腰身就往街上拖。

“现在装成没听见还来得及吗？”被拖出一条线的查相和不想接受事实。

“可以。”查相同出乎意料地大方。

“然后第二天一睁眼被锤个半死是吧，那还是别了。”支棱站起来的查相和不得不接受现实。

“你知道就好。”查相同笑得更开心了。

讲真，横竖是查相和比较了解自家这个师兄的性子，要换了别人哪怕早前几年，这会已经拉着查相同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出了事还笑那么开心了！

“作为五指堂的第一师兄。”深蓝的天空近乎没有光线投射，面庞被道路两侧的灯笼映照的一名一灭，沉默走在街道上许久，查相和还是先开口问到：“你应该有目的地的选择了吧。”

他转头看向发暗的巷道，那儿的尽头是一片小花坛，另一侧是四指堂热热闹闹的招人冲刺以及五指堂寒酸的空空桌子。

虽然本来按照惯例，现在这个时辰五指堂的桌子也是空的……但往年毕竟已经招上人来了啊！

“你总不会要去支桌子吧。”一提起这个，查相和难免一脸抗拒。

他和查相同两人到底有些小名头，这个时间再去支桌子招人，难免落人话柄，传到庞长老耳朵里不打自招。

而且就算他们真的自降身份现在吆喝，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外面也都是些其他指堂挑剩下的歪瓜裂枣，到时候数量不如他人就算了，质量也差得离奇，还不如叫庞长老打死了事呢！

“摸鱼的时候上面都不操心，现在什么要求都来了啊。”不过查相同当然知道查相和这些小心思。

他揶揄自己的师弟，同时提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决方式。

“你看明天一早我们必须赶回码头，也就是往前推一下，还有一个多时辰的功夫。”

“嗯。”查相和简短地表示了同意。

“那么答案就剩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