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定人，魔患杀魔，义字当头，不过如此。”回顾来路，高柠柠感慨万千。

“倒还真走出‘义’名来了。”李自谦也笑了起来。

如今左家寨于右背负“贤”名，虎皮寨于左顶着“义”名，虽然由于距离二者交流不多，但终究是两座乱世里的同等耀眼的特殊存在。

“不过再特殊，也是要有曲终人散的那天的。”即便如此，程逝寒依然非常清醒。

他知道既然杨家开始剿匪，那么虎皮寨与他们的交锋也是迟早的事情，尤其是左家寨那个事情出了以后。

“别，别再提这个名字了。”白皎流已经忍了很久了。那件事……确实很糟心，哪怕她从未去过左家寨，也依旧不想翻出相关的记忆。

“反正你们又不一样。”她的表情都有轻微的扭曲：“他们是平庸练家子多，你们是高手保护无修多，没事别放一块……不吉……”

“闭嘴！”像是被戳中了逆鳞，程逝寒的眼神凌厉如利刃。

“好好好，我文盲，我词不达意，你继续，你继续。”白皎流也烦躁起来了。

她想站起来驱驱晦气，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够礼貌，索性倚在床头装没听见。

话题回到虎皮寨还在查找洪魔的时候，巡逻林间的队伍在外围用陷阱捉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身杨家打扮，见人便坦荡地自报家门杨家杨恩，解释说他这番前来纯是追随魔踪，还望寨子主人高抬贵手，放他继续寻魔。

“你信吗？”对此，李自谦少有地冷笑了一声。明里杨家暗里魔，无形的刀锋几乎架在虎皮寨脖颈，在那段时间，他的压力确实大的离奇。

“又是个高身手。”李柠柠也收起了笑容。她看得出，这个杨恩的身手与先前瘸腿的少年，恐怕在一个修为强度上。

他们没有面见杨恩，直接将他投入正式开了机关的大牢中，不料杨恩一副比他们更为惊奇的见了鬼的样子。

“杨陆？？？？”他看上去人都要崩溃了：“你怎么会在这？？？？？”

他紧紧盯着杨陆，面上是又气又急，全不见方才路上的从容——不过在发现杨陆右腿被打伤后，他一个微惊敛了神色，郑重其事地安慰他说，自己一定会把他救出去的。

“诶，这倒是有趣了。”很快，白皎流又来了兴致。

听程逝寒的回忆，那牢里开了封住修为的机关，杨陆虽然没再被铁链牵着，却也是伤得几乎下不来床。而杨恩被杨陆的伤势吓到，误判了虎皮寨的形势，被乌老四一吓，是什么底牌都交了个干净。

“你们想干什么？别碰他！”他抵着栏杆对乌老四怒目而视，几乎要把厚木捏碎。

而乌老四刻意没有点灯，长须的脸上面无表情，再配上极有威慑力的身形，平白透出一股寒意。

“不要！”许是没见过乌老四这般模样，杨陆的反应几乎如同那天三当家的进门。他瞪大眼睛，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刚叫了一声便被乌老四掐着脖子堵了嘴，缩在床上身体直发抖。

这配合的反应让乌老四意外找到了感觉，刻意放慢动作演的愈发凶神恶煞，让整个换药过程宛如残忍的刑罚。

“快住手！我们是杨家的！你不能这么对他！”杨恩真的快急疯了：“我来的时候有跟队长说过我的去向，他迟早会找上门来的，你快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