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这堂姐,虽然总是能说出令南磬冒黑线的话来,但南磬还挺喜欢这姐的。
一来南天薇于她而言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二呢对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直接给她在这儿的地图点亮了几个板块,可比系统有用多了。
有关原身的家庭和出身情况,还有外宅的两位姘头,南天薇都一清二楚。
因而在南天薇说:“磬都习惯了,对吧狗磬?”时,南磬无语却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白榆:“……”
南天薇则一副和南磬姐俩好的表情。
“赶紧补补身子,明天可得下地啊,你那地里我帮你看了看,这些天得采摘,不然就晚了。天也黑了,我得和你嫂嫂回家,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姐说过的话。”
南磬点头,送走了堂姐和姐嫂。
清禾公主府有点异于常府,单说这府门口,旁人家喜欢摆放一对石狮子或是别的瑞兽,这儿也有石雕,却不是动物,而是植物。
左小麦右稻禾,雕刻工艺很是精巧,麦穗稻穗雕栩栩如生,风拂过,似乎就能吹落下穗子。
就连玄昭辞的封号也和种植相关,也不知是玄昭辞本人的意思还是母皇的意思。
南磬打量了几眼,收回神情。
跨过府门门槛时,她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猛然偏头,那侍卫躲闪不及,目光被她揪了个正着。
“驸,驸马。”
那侍卫说话磕磕巴巴,旁的守卫笑道:“怎么见了驸马就结巴?”
更有人揶揄道:“你这丫头是不是俏想驸马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侍卫面色涨红。
“小点声,别让公主和冬和听到了。”
“没事儿,这就驸马和我们,没什么不能说的。”
“驸马昨儿个可是称心如意了?”
“驸马身强力壮,那必须的,我听掌本的宫女说,正殿灯笼亮了一整夜。”
府门有十来个侍卫站岗,每个人都参与了十五夜晚话题的讨论,从现代人的视角来看,这段对话顶多是有点越界般的冒犯,但在这种古代背景下,可谓是十分肆无忌惮和僭越。
可见这公主府的下人没规矩到什么程度了。
南磬沉下脸。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背后妄议清禾公主!?”
她低吼,所有人怔怔看着她,目光有些不解又带着几分害怕。
那面红耳赤的侍卫低声道:“驸马昨日没尽兴么?小的在怡红楼认识个相好的——”
南磬:“……”
她怎么来了这里就完全摆脱不了这种奇怪的话题。
玄昭辞、玄恒衍、南天薇、太医,现在就连侍卫都与她堂而皇之地聊这话题。
原身究竟是有多好色才会让她面临多般的尴尬处境?
她直接打断那人的话:“来人!通通都有,这十二名守卫,嘴巴不放干净,侮辱金枝玉叶,故意损害公主和驸马的鹣鲽情深,拖下去每人十大板,罚没一个月俸禄!”
一声怒吼之下,所有侍卫同时愣住,府里看热闹的也凑了过来,有个很明显是侍卫统领的,走到南磬身边行了个礼。
“驸马,她们——”
“没听到本驸马说话吗!?”
南磬额角青筋暴起,声音更加响亮。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骇人的驸马,都害怕得缩了缩脖子,驸马高壮的身型和统领不分上下,两人目光相接,统领率先败下阵来。
张之选紧了紧手中的刀,双手抱拳对南磬行了一礼,而后抬手示意带走这些侍卫去大板。
“且慢。”
南磬开口阻止,张之选眉心一跳:“驸马还有何吩咐?”
“统领是吧?”
“臣张之选,是清禾公主府的带刀侍卫统领。”
南磬面色阴沉:“就地打板,哪都不去。”
“可……这不合规矩。”
“谁定的规矩!?”
张之选唇瓣动了动,啥也说不出。
“这清禾公主府谁做主!?”
“公……是驸马您。”
“倒反天罡!错上加错!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清禾公主府,只能是清禾公主说了算!”南磬拔高声音,环顾四周。
半个公主府的下人都来凑热闹了,所有人都不太敢跟暴怒的她对视,这正合了南磬的意。
“方才小声说了是本驸马做主的给我滚出来!”
“你们分不清君分不清臣!甚至搞不明白自己只是下人!颠倒是非,翻转伦理,理应当罚!”
“来张之选,你最后罚,这站出来的所有人,都由你来处罚,一人三个大板,这个月俸禄减半。”
清禾公主府门口灯笼亮起,热闹纷繁。
民众们看着一个两个翘.挺结实的屁股节节开花,听着嗷呜声响彻云霄,她们笑得合不拢嘴,纷纷拍掌叫好。
几十个大板打下去,张之选胳膊都要抡断了,她看向四周跪着的一圈人和站得笔直的驸马,咬了咬牙,继续打。
惨叫哭喊声不绝如缕。
阁楼栏杆边缘,冬和恭敬地弯着腰添茶。
座椅上,身着华贵衣裙的女子眉眼清冷,琥珀眸淡淡扫向下方人群,她看着那身形挺拔的素衣驸马,目光略有涣散。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据说只是侍卫口头不尊重公主,这人便直接罚了。
算算时间,此人应该是四天前到来。
对公主府尚不熟悉,便敢这么大张旗鼓,倒是个角色。
可却好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