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不禁有些口干舌燥,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自己拿起桌边的啤酒自顾自喝了几口。
文超懵懵懂懂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努力聚焦了一下视线,嚷嚷道:“怎么人越喝越少了,不对啊。”
何如笑着拿起没喝完的酒坐了过去,和文超放在桌上还剩一半的酒瓶碰了碰,说道:“你还这么有兴致呢,我陪你喝吧。”
两个人对坐着喝起酒来,聊天中何如得知文超居然也来自临州,不免有些惊喜,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多聊了几句。
文超比她大一岁,正处于自认为非常有逼格的gap year,结束了之后会去江州的大厂先工作看看,趁这段空闲时间好好游山玩水。他还有一周就会继续北上,去大草原看看。
“你最近几天什么旅游安排?”何如喝完最后一口酒,向文超问道。
文超说道:“可能中午起来去坐宁山,然后从宁山爬下来吧。”
“那我们要不要一起?我正好也想去看看。”
“好啊没问题,那我们明天睡醒了再说。”
何如看文超聊着聊着眼睛又要快闭上了,于是笑着说:“我们回去休息吧,森哥他们看着还很有兴致呢。”
文超点了点头,跟着何如和森哥他们打了个招呼,就一起回房休息了。
何如回房后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在床上,连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静地发着呆。
下午刚入住这个房间时的迷茫和愤怒好像被冲淡了一些,她和自己说:享受吧,过去未来什么的,都不要想。
她只想活在当下的这个瞬间里。
她又想起刘晚把阿雅叫出去这件事,好奇心逐渐蔓延,心里好像有蚂蚁在爬。
何如很想知道他们去干什么、说什么,但是她实在太困了,意识渐沉,很快就深深地睡去。
第二天,何如和文超去了宁山,两个人睡了一觉,精神头都好了许多,坐上缆车就开始叽里呱啦地聊了起来。
文超给她介绍这里附近好玩的景点、好吃的小店,当然还有......小院里人的八卦。
“看森哥森姐像是情侣对吧,其实不是,森姐也是这里的住客,她一个月前才刚来,对森哥一见钟情,所以她现在暂时就不走了。诶,我也是听说哦,俩人见面第一天就睡了。”
“阿闻是这边的原住民,是森哥到这里之后才聘过来的,有他在,小镇当地的资源比较好利用。这边当地人的语言我们是听不懂的,每次去买一些大开销的物资都是阿闻去沟通。”
“阿晚和我差不多时间来,说是在店里帮帮忙,好像和森哥认识,两人都是从平州来的,这俩北方大老爷们身形是很高大吧,一点都不像我这种清丽婉约的江南男人。”文超说着还夸张地压了一下兰花指。
何如正消化着这大量信息呢,闻言恶寒地看了文超一眼,“好好说话,别给咱们江南人丢脸。”
文超冲着何如满不在乎地甩了一下兰花指,在何如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前接着说道:“还有阿雅,她是在你之前来的,虽然我昨天醉趴了,但你们昨晚在那儿斗法我可都听着呢,也别太怪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看上阿晚了,昨天看刘晚和你一起回来心里不舒服呢。”
何如早就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终于确认了,这层关系想通之后,她对昨天晚上的事其实就已经释怀了,她主要不爽的就是阿雅的态度——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针对她,随随便便就把她给认成假想敌,也正好撞上昨晚她心情不好,非要较这个劲,放平时她说不定就不予理会了。
两个人坐缆车到了山顶,正午的阳光吹散了山间的雾气,日头正盛,照得山间的一切披了金衣,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出来玩总是有兴致的,两人对着远处的景色兴奋地拍了好多张照片,何如把手机递给文超,“帮我和后面那座峰合个影。”
文超拿着手机比划了几下,变换几个角度给何如拍照片,一边拍一边自信地说:“放心交给我,包出片的!”
听文超这么说,何如又自信满满地摆了几个动作,然后兴奋地接过手机。
“............”
“怎么样,好看吧。”文超凑了过来,得意地说。
何如看着照片里五官乱飞、形容猥琐的自己,冲文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竖起大拇指,“很少有人能把我拍得这么抽象,你也是头一份了。”
何如突然很想念刘晚——同样是人,这个拍照技术怎么能差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
她不再相信文超的任何拍照技术,于是干脆自己拿着相机,和文超来了几张自拍作为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