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站在客厅环视一周，没有坐，程纵从冰箱里给他拿果汁，顺势让他坐下。许野汶随手解了领口的第三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这跟他在电视上的形象有所不同，程纵薄薄的眼皮抖了下，不知该往哪里看。

空气里像有东西在燃烧，氧气稀薄，程纵快要喘不过气。许野汶那么轻易的出现，像老友一样跟他叙旧，程纵想不明白，这样对吗？

许野汶接过程纵递来的玻璃杯，手指碰到手指，程纵反应激烈的缩回手，倾斜的杯口险些泼到许野汶身上。程纵不迭声的道歉说不好意思。许野汶面无表情的说没事。

一时的尴尬令程纵无所适从，他本意并非如此，这些年过去，清心寡欲的生活反而让他平静。他没再来过生理期，对自己的身体也逐渐了解的更透彻。说白了，他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否则……还有谁会接受他。怪物这个词离他远了。可他身体里的不安分因子又开始因为许野汶的到来而躁动。他的血液奔涌的快了，莫名的感到焦躁。

许野汶呷了口果汁，倏然启唇，说：“我要结婚了。”

轰的，一道平地惊雷，程纵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短暂的空白暴露出他的软弱。他望向许野汶的那一眼里满是乞求。后来回过神，敛起自己的失态，故作轻松道：“太好了，恭喜你。”才怪，才怪才怪才怪。

“嗯。”许野汶紧了紧后槽牙，身体向后靠，倚着沙发靠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程纵脸有些白，堂皇的神情有如一只待宰的羔羊，细细的颈子弯着，整个人六神无主极了。

“我去倒杯茶。”程纵失魂的走向厨房，四肢像干柴般不听使唤，手中的杯子拿也拿不准，哗啦坠地，瓷片飞溅开来，他哆嗦了下，去找扫帚清扫。许野汶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

“怎么了？”许野汶问。

程纵强颜欢笑道：“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