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饶饶不觉得她们俩是好心过来看她的,皱眉警惕的盯着她们。
“妮子啊……”
李翠红张口就是笑,想过来拉她的手。
江饶饶摆手躲开,皱眉问:“你过来干什么啊?”
她爹娘死的时候不见她们过来,抢她爹娘遗产的时候过来了,抬爹娘尸体上山的时候不见她们过来,现在又来了。
打的什么心思,一眼明了。
“哎哟,你别跟婶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李翠红笑着在旁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今天婶婶过来呢,也不是想说你什么,只是你爸妈都没在了,有些时候啊,没人教导你,你可能分辨不出别人的喜恶和善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江饶饶不想听,打断她。
朱春娟在旁边嗤笑一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道:“你二婶婶的意思是,做人要分得清善恶。”
说着,她掀起眼皮子撇了封恕一眼,若有所指:“别整天跟有所企图的男人混在一起……江随是个好的,你别长了双眼睛当灯泡使……”
“是是是,饶妮子,也不是我们故意说江随好,婶子们都是实话实说,他可能只是有时候语气急躁了些,但人肯定是不坏的,也是真瞧得上你……”
“肯定是你爸妈在天上保佑你了,才能遇上这么个好男人。”
“他以前是浑了点,但现在都全改正了,脾气好,又不动手打你……”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
来给江随当说客来了。
江饶饶扬起微笑,笑意发淡发冷。
四下看了一圈,她走到不远处的墙角边,一把抄起一块儿鹅卵石头,扭头气势汹汹的走向李翠红和朱春娟。
“你,你要干什么?”
朱春娟之前领教过她的脾气,慌忙后退:“江饶饶我告诉你,殴打长辈,你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江饶饶哪里在乎这个,反手猛的一挥。
“啊——”
朱春娟和李翠红连忙惊叫躲开,破口大骂:“江饶饶,你他妈的疯了……”
她们骂她的话还没骂完,江饶饶一块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啊——!”
只是可惜,准头不是很好,石头块儿擦着她们的胳膊过去,砸进后面的昏暗里。
“唰啦”两声。
李翠红和朱春娟头皮发麻,躲得远远儿的,指着她鼻子骂:“不识好歹的东西,蠢货!”
江护界用衣服兜了一衣兜小碎石块儿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块,气势汹汹大喊:“姐姐,砸死她们!坏东西,居然敢来欺负我姐,我砸死你们!”
小崽子是真敢砸,李翠红和朱春娟躲得嗷嗷叫,骂骂咧咧骂她们姐弟俩不识好歹,连滚带爬跑了。
黑暗里,江随走出来,远远的,一错不错望着她。
“你也滚。”
江饶饶气呼呼。
“傍晚……不好意思。”
“你该不好意思的对象不是我。”
江饶饶把江护界拉到身边,凶巴巴瞪他:“给我弟弟道歉,然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
被接二连三的下面子,江随脸色难看起来。
他作为好几个混混的老大,向来是被捧着的,哪里被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指着鼻子骂过?
况且,他刚才已经低声下气道过歉,江饶饶竟还这个态度……
江随脸色愈发阴沉。
沉默良久,语气冰冷道:“随便你,江饶饶,你不要后悔。”
“在你请那两个村妇过来当说客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
江饶饶不想再理他。
“头发长见识短!”
江随甩手留下一句,扭头走进黑暗里。
封恕盯着他走开的方向,眼眸幽深。
夜逐渐深了,江饶饶和江护界明天还得上课,封恕把她们俩送回屋里后,扭头朝江随离开的方向大步而去。
*
第二天一早,封恕早早烙了糖饼过来。
他打开院门,推门进来。
正好,江饶饶换了衣服出屋,一眼看见他受伤发肿的胳膊……有好些地方擦伤没涂到紫药水,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
“你,你快过来。”
江饶饶连忙招呼他,去取紫药水和棉签,鼓着小脸念叨:“怎么胳膊上有擦伤没擦到药你昨天不知道说呀……肯定很疼的……”
封恕勾唇低笑:“不疼……伤口是男人的勋章。”
尤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姑娘和小舅子受的伤,伤再重都值。
江饶饶嗔怪的瞪他一眼:“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