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吓死我了呜呜……”
江饶饶白嫩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哭得稀里哗啦,停不下来,险些背过气去。
“乖,好了好了,不哭了。”
封恕心肝脾肺肾都跟揉碎了似的疼,连忙把她虚拢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放的又低又软,不断安抚:“没事了,江护界是个男子汉,他都没哭,不哭喔……”
“姐……呜呜……”
江护界缓过神来,跟着哽咽哭鼻子,在封恕腰间胡乱动来动去,探起黑乎乎的手爪子试图给她擦眼泪:“我没事的呜,没有摔到我,姐姐不哭呜呜呜……”
江饶饶哭得眼眶都红了,可怜兮兮的握住他黑乎乎的手爪子。
江随急得想上前拉她,慌忙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是这小兔崽子扑过来,要不是他想张口咬我,我也不会把他甩飞出去……”
“你滚开!”
江护界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似的,听见他说话,扭头狠狠瞪他,张牙舞爪还想打他:“滚,离我姐远点,不然我咬死你!死鬼子!”
江随脸色难看,后槽牙紧绷。
他自知理亏,没再说什么辩驳的话。
封恕抬眸,冷冷扫他一眼,眼底情绪浓郁,阴桀骇人。
江随头皮一凛,凶狠的眯起眼睛盯他。
“乖饶饶,不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封恕垂眸望向江饶饶,动作轻柔的将她粘在脸颊侧的碎发挽去耳后。
江饶饶眼泪汪汪的凶瞪了江随一眼,拉着揽了江护界的封恕,气呼呼扭头就走。
“江饶饶……”
江随大喊,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犯错了,没有立场阻拦她……不敢去拦。
身后的小弟缩得跟鹌鹑似的,没人敢吭声。
江饶饶头也没回。
到家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江饶饶取出绕路去卫生所买的紫药水和棉签,手忙脚乱拆开,掉着小珍珠让人高马大的封恕坐下。
封恕眼底的宠溺溢满出来,放软了声音安抚:“我没事,不哭……”
江饶饶胡乱抬胳膊擦了一把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要不是你……界宝就……”
江随那王八蛋,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报复回去的。
之前念在他帮刚去世的江父江母抬了尸体的份上,他怎么纠缠都没跟他计较,但是现在……
江护界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还是为了护着她才被江随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头朝下……
如果不是封恕来接她放学,及时赶过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她真不敢想。
“姐姐别哭啦。”
江护界洗干净手,变魔术似的变出一串新鲜泡儿果举到她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没心没肺的哄她:“看,这是狗蛋跟二丫刚去摘给我的泡儿果,这一串又大又红,肯定特别甜,姐,给你吃。”
江饶饶:“……”
江饶饶吸吸鼻子,鼻音浓郁,闷闷的说:“你吃,我不吃……给你封恕哥哥吃,他刚才为了保护你,把自己的胳膊都擦伤了,你要谢谢他。”
一边说,她一边用棉签沾了紫药水,小心翼翼往封恕肌肉结实的胳膊擦伤上涂。
紫药水渗进伤口里去,有些淡淡的刺激。
“以后……”
封恕目光深邃,一错不错的望着她,低声道:“我一定早些下工过来接你放学……若是我还没到,你就在学校里等我,不要出来。”
事不过三。
杨慧花和杨强堵了她一次,现在江随又堵了一次,两次都很危险。
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第三次。
“嗯……”江饶饶埋头给他的伤口涂着紫药水,腮帮子鼓鼓的。
封恕的胳膊外侧全是尖锐的石头擦过的划伤,伤口不深,但是密密麻麻的划伤挤在一起,看起来很严重。
江饶饶抿唇涂着涂着,小珍珠又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封恕:“……”
封恕心里发紧,忙无奈的跟哄小祖宗似的哄她:“不哭了,再哭眼睛该疼了,嗯?”
江饶饶抬胳膊胡乱擦了一把眼泪,鼓着腮帮子正要气鼓鼓的说,捏在手里沾了紫药水的棉签却不小心擦过脸颊……
江饶饶:“……”
封恕:“……”
封恕眼底铺满笑意。
江饶饶有些僵硬的问:“小诊所里的医生叔叔是不是说……这个紫药水的颜色会留好几天,不会轻易被洗掉……”
封恕抬手,温热略有些粗糙的拇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脸蛋,抹去残余的紫药水,磁声低笑:“小花猫。”
“不是呀……”
江饶饶胡乱抬手擦脸,结果没发现手指也沾有紫药水,全给蹭脸蛋上了。
越擦越变成花猫。
封恕连忙握住她的手爪子,眼里温柔的笑意溢满出来,伸手用温热的拇指腹替她擦去脸上残余的紫药水:“乖,没事,过几天颜色就没了。”
江饶饶:“……”
江饶饶气鼓鼓,低着脑袋闷闷的。
一直到晚上吃完晚饭,他们坐在村头的百年大树下闲聊,晃悠了一会儿脚丫子,她的情绪才好些。
但也没好上多久。
不长眼的亲二婶李翠红和小婶朱春娟,两人一前一后结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