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楼,席越川没有给厉京承多余的表现机会,直接摇醒了明愿。
明愿迷迷糊糊地跟着哥哥下车,厉京承不动声色地也下了车,陪他们一路走到门口。
刚站定,席越川就淡淡开口:“厉总,送人送到这就够了,请回吧。”
厉京承不恼,唇角微挑,看向一旁还没完全清醒的明愿,语气温和:“好,那你们早点休息。”
明愿揉了揉眼睛,抬手跟他摆了摆,“路上慢点,拜拜。”
席越川点点头,拉着妹妹进屋,同时吩咐佣人:“去厨房,煮点醒酒汤。”
一小时后,明愿喝过醒酒汤,也洗了澡,整个人清爽不少。她正擦着头发,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厉京承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喂,你到家了吗?”
那头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语气带着点笑意:“还没呢,正站路边吹风。”
“嗯?”
“我在你小楼附近看月色,你要不要出来一起看?”
明愿微怔,手上的毛巾停住了动作,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你还没回家?”
“嗯,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去的,但月色太美,就停在路边看了起来。”
明愿推开阳台门,果然看见小楼外路灯下的黑色车影,“厉京承,你几岁了。”
那头轻笑一声,声音低哑温柔:“三十好几,看月亮刚刚好,要不要下楼来陪我一起看?”
明愿哼一声,拒绝道:“我房间窗台的月色更美,不稀罕下楼。”
“嗯?”厉京承发出诱惑的低笑声,“那你不邀请我?”
明愿靠着窗沿,慢条斯理地回:“有本事,你就飞上来啊。”
“这可是你说的。”
嗯?
明愿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明愿愣了愣,探头看向那辆黑车,厉京承真的下车了。
这个点了,他该不会真打算敲门进来吧?门房大概早就休息了,更别说哥哥今晚也住在小楼,舅舅也在家。
大半夜跑来登门,这个疯子!
犹豫间,那辆黑车又慢慢开走了。
骗子!
明愿暗骂一声。
她跺了跺脚,一把拉上阳台门,转身进了洗手间继续吹头发。吹风机嗡嗡作响,却隐约夹杂着几声砰砰的动静,像是从外头传来的。
明愿眨了下眼,意识到什么。
她立刻关掉吹风机,快步跑回房间,那个刚才还在电话里装深情的男人,居然真的站在阳台外,正一本正经地敲着门!
夜色里,他的身影被月光勾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臭流氓!
阳台门重新拉开,明愿被他一把拥进怀里。
厉京承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果然,还是你阳台的月色更美。”
明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月亮落在树枝上,树叶随着晚风轻轻摆动。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轻声说道:“你到底是鬼灵精还是疯子?居然真来了。”
“你不是说月色更美吗?我就来了。”
“那你留在这里看月色吧,我进去睡觉了,看完你就再飞下去吧。”
厉京承微微一笑,“我倒是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看,就是这儿实在是太高,跳下去怕是会又些意外。”
明愿用手肘撞他,心里一阵气愤又有些无奈,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很高,你怎么爬上来的?你刚刚不是开车走了吗?”
厉京承拥着她轻轻挪步,靠近她耳畔,“我自然是寻得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前门大摇大摆爬进来还是太招摇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是臭流氓,那你等下怎么下去?”
厉京承理直气壮:“谁说我还打算下去?”
话音未落,明愿已经被他顺势带到了床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一轻,两人便一同倒在了床上。
一男一女,一上一下。
明愿瞪大眼睛,刚想说话,却撞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厉京承挑了挑眉,等着她开口。
明愿咬牙盯着他,嫌弃地皱了皱眉:“你没有洗澡换衣服,就躺在我的床上,脏死了。”
厉京承低笑一声,抱着她一转,两人身体位置一换,“好吧,那我现在去洗澡。”
说罢,他松开她起身。
明愿跟着翻身坐起,拿枕头砸他:“你要不要点脸?你今晚不是来看月色的吗?”
厉京承慢悠悠地接住枕头,语气无辜:“我也没说只看月亮。”
明愿气笑了,低骂一声,“流氓。”
深夜,流氓不负盛名,行尽了流氓之事。
翌日,明愿梳洗出来,某个流氓还大大咧咧赖在她的大床上。
明愿双手抱臂,语气凉凉:“厉总,您是不是该回自己家了?”
厉京承懒懒地掀开眼皮,“没衣服。”
明愿冷笑一声,走到衣帽间里翻了翻,甩出一条浴巾砸在他身上:“你先将就,然后去浴室换上你的脏衣服。”
厉京承慢悠悠坐起,捡起浴巾,眼里带点笑意,“你先下去吃早餐。”
明愿被他厚脸皮得想笑,偏偏还得板着脸:“那你等下要怎么走?”
今天可是周六,舅舅肯定是在家的。
厉京承靠回枕头,声音懒散又欠揍:“我自有办法。”
明愿狐疑地看了厉京承一眼,显然不信他真有高招。大白天爬窗户,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下楼的时候,席越川正坐在餐厅吃早餐。
佣人看见她下楼来,立马端来了她的早餐。
席越川抬眼扫了眼楼梯口,慢悠悠开口:“昨晚某人深夜爬窗会佳人,今早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