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溪望着渐行渐远的帆影,不禁怅然,他与柳卿卿虽相处时间不久,年龄又相差十多岁,但结交以来颇为投契,不然也不会想让她当外甥媳妇,可惜啊可惜,怀远命不够硬啊,多好的姑娘....."
宋阀大寨内,宋缺端坐于紫檀木交椅上,面色清冷的听着宋令汇报岭南各处生意,突然宋令语气顿了顿,面色犹豫。宋缺不快的抬头看向他,冰冷的气场让宋行后背冷汗直流,“巴陵帮近来大量购买岭南特产卖向楚地。”
宋缺指尖蓦地按住茶盏,盏中碧螺春泛起涟漪:"可有盐铁?"
"未、未曾。"宋令额角冷汗滑落,"多是药材珍玩,另有些荔枝蜜饯、龙眼干等吃食......"
宋缺想起柳卿卿那张宜嗔宜喜的笑脸,想起她那夜舍命相救后,狡黠的问他“阀爷的命值几何?你总不会比杨坚出价低吧?”
心中一软道:“只要不涉盐铁,武器,不必理会”。顿了顿又道:"岭南物华天宝,我宋阀经营百年,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子会做生意?"宋缺指尖摩挲着盏沿冰裂纹,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躁意。
宋令额前冷汗涔涔,却不敢抬手去擦:"阀爷先前命人分四路探查商路。天竺线尚无音讯;江南线宋行正与吴氏接洽;巴蜀线一切如常.."他喉结滚动,"倒是楚地生意”说到这里声音又低了下去, “因为阀爷与狂刀门的事,且巴陵帮进来在楚地生意越做越大,对咱们生意有些影响……”
宋缺再次听到柳卿卿的名字,心里不由有些烦闷,他起身冷笑:"巴蜀如常,也就是毫无寸进!楚地受困只知找外因,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他俯视着地上颤抖的身影,"传令楚地,巴蜀管事,半月之内再无起色就去管盐场吧”
“是,属下知罪”……宋令默默退下。
宋缺独坐案前,看着窗台那盆山茶花。这是他心血来潮让人摆上,红色山茶即便养在盆中也一样鲜活娇嫩!心中那道倩影萦绕不去,他深深吐口气,嘴中轻轻吐出那个名字:
"柳卿卿...”
柳卿卿凭栏而立,清风拂过她的面颊,带着湿润的水汽。她望着两岸青山如黛,江水滔滔东去,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果然还是该走出来。"她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玉镯。岭南虽好,却处处受制于宋阀的规矩。如今在这楚地湘江之上,天高海阔,她终于能随心所欲地施展拳脚。
她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卷《关中志》,就着晨光细细翻阅。
"关中女子可与男子同席而议,共商大事..."她喃喃念着书上的记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样的地方,想必能遇到更多有趣的人和事。说不定,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