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房间,是林洁妮亲手为尤丽丝布置的鸟笼。
她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她被迫接纳了她的爱,也成为了她笼中的金丝雀。
这样的关系,能够称之为幸福吗?
“林,我不知道你病得这么厉害。也许,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锁链缠着脚,身后是床头退无可退,尤丽丝被按在蓬松的被褥间,脸颊不自觉浮现红晕。
她像遇到天敌的小兽,睫毛瑟瑟发抖,但是语气没有流露出惊恐。
因为她还有着最大的依仗,一只随时可以带她离开的怀表。
怀表自从送她去过一次未来,就变成时灵时不灵的状态。
不断回缩的发条会突然坏掉了一般僵滞;抵达的时间点也不那么精确了,有或多或少的误差。
也许哪一天这只表就会彻底失灵,不再具有穿梭时空的效用。但目前尤丽丝仍然要依靠它,逃脱被拘禁的困境。
“真的,我很乖,但是你好像不太对。我们可以正常恋爱,而不是像这样……”
劝到这里,尤丽丝又是一阵脸红,因为她想到林洁妮捧着她穿过的内衣嗅闻的景象了。
当时她正睡午觉,朦朦胧胧睁开眼,就被林洁妮的变态行径冲击到了。
林洁妮解释说,只是在准备帮她清洗。但那副翻来覆去把玩的样子,可不像是要拿去洗。
而且尤丽丝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是新的,只穿过一次,之前被带走的那些脏衣服却是再也没出现过了。
虽然有点害怕,但羞臊占据了尤丽丝主要的心神。
她抬起手,勾住爱人的脖子,咕咕哝哝地抱怨对方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罢了再撒娇地补充一句:
“我陪你去医院,好不好嘛?”
在她眼里,林洁妮一直是典型的冰山美女,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这样的女人是不该做出一些很低俗的事的,与她的形象十分不符。
可林洁妮显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不在意什么形象什么气质,只要能拥有她就好了,此刻也低下头,将香唇送上,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砰砰,砰砰,能听到两人同步的心跳声,一起变快,一起变慢,隔着胸腔彼此共振。
气息交融,双唇的每一次触碰都滋滋划过电流;脑海中绽放绚丽的烟花,她们越吻越深。
漫长的一吻结束,尤丽丝眼皮半开半合,漂亮的红眸尽是粼粼的水色。
她大脑空白,接近失去意识了。
林洁妮就一只手贴着她的后颈,如同抚摸听话的家猫;另一只手缓缓穿入她凌乱的长发,以手指为梳,打理那些粘着汗水的发丝。
以前,仗着老婆的纵容,软弱无能的尤丽丝在床上也能充当进攻的那一方。
而今,老婆宠她的方式变了,她就只能任由老婆攻城略地了。
林洁妮抱着她,犹如在抱一只小巧的洋娃娃,手臂箍得她微微发痛。
就医的话题被忘掉了。
脑袋里装满了浆糊,尤丽丝支支吾吾半天,只说得出“让我也在上面一次嘛”这种的话。
“可以啊。前提是你在上面一次,我得在上面十次。”
林洁妮淡笑着打消了她的念头,甚至连理由都找好了,“足够强大才能让你属于我。我不会轻易把掌控权交出去。”
某种意义上,床榻间的体位变动,也是她们地位之争的具现化了。
由被捧在手心的宝贝,变成寄人篱下的小宠,尤丽丝被呵护得更妥帖了,却也失去了在家庭中的权力。
她如果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欺负老婆一次,那老婆会坦然享受,再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这样不行……我得返回过去,再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如此想着,尤丽丝强行驱动疲惫的身体,翻了个身,去摸枕头下的怀表。
林洁妮从善如流地陪她更换姿势,由正面拥抱变成从背后搂着腰肢。
握住了冰凉的表,尤丽丝的心安定了。可不等她设定时间,表就从她酸软的手中被轻盈地夺走了。
“你就是用这个,一次次逃离我吗?”
林洁妮将表抛向半空,又稳稳当当地接住,如此反复数次,玩乐似的,嘴角却拉平成不快的直线。
尤丽丝愣住了,瞳孔瞬间缩小。
她听到,林洁妮慢条斯理地把表丢到门边,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音。
然后,林洁妮俯在她的身上,长发垂落,眼底冷光烁烁:
“这是第几次了呢?
第一次是炒股暴富前夕,第二次是结婚前夜,第三次是你的头七,第四次是大学毕业。
你使用这块表四次了,每次穿到不同的人生节点,轻而易举地操纵着我的命运,却一次也没有坦白地告知我。”
尤丽丝脸色惨白,抖成了鹌鹑,嘴唇一动一动,却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