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的再次震动被明鸢摁断。和夏知页的视频定在了8点,来不及擦头的她穿上睡袍正要往卧室去拿手机,偶然却从镜子中撇到了眼睛上布满着蛛网般的血丝。
于是她只打开了床头灯坐上床,等夏知页接到视频后,就只能看到背着光的明鸢的脸部。
夏知页那边倒是明亮无比,不仅如此,从第一眼明鸢就知道,夏知页在她的公寓。
“鸢鸢,我今晚吃完饭就过来了,我记得花该浇水了,”夏知页一边说,一边走着去找水壶,“今天中午没有午睡,跟着褚南天跑到郊外去垂钓,还咬了几个包呢。”
“你去主卧的床头柜找找,我记得我把止痒膏放在那里了。”
夏知页应了一声,还是先将阳台的花浇了水,放下水壶时才看了一眼明鸢,“鸢鸢,你屋里这么暗,准备要睡了吗?”
“嗯,跟你聊完就睡。”明鸢的发梢滴着水,浸湿着她的睡袍肩背处,此刻在暗暗张狂地紧贴着皮肤,她只能不自然地动了动。
夏知页听见这个睡字也打了个哈欠,“算了,不回去了,我在这睡吧,现在我困得睁不开眼了。”
翻找抽拉的声音响起,明鸢却出神地想着夏知页会躺在主卧那张床上,Omega的肌肤会与紧贴着她曾经躺过的地方,染上她的信息素,尽管已经很微弱了。
后颈腺体叫嚣般的发烫,明鸢还没来得及按住它,也按住这份绮念,就看见视频画面出现了夏知页的手捏着一只白色口罩。
“鸢鸢,这个口罩好像用过了,怎么没有扔,我扔了吧。”
原本那晚被遗忘在枕下的口罩,第二天还是被不舍得丢弃的明鸢塞进了床头柜当做不可宣之于口的隐秘继续封存,谁知竟有一天,能被这份隐秘的另一位当事人翻出。
那晚紧紧捂在口鼻上的苦橙叶与呼吸间的潮湿水汽,倒灌入明鸢的肺部,可是当她想深吸的一瞬间就消散了,只剩下干燥到发痒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