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页无精打采地回家,夏父原本想要跟他算昨晚不会家的帐,一看他苦哈哈的脸也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鸢鸢回去处理工作了。”夏知页撇着嘴回了房间,独留夏父消化这个“好消息”。
明鸢的戒断反应要比夏知页来得更猛烈,因为漫长的行程,奔波的疲惫都在加剧着这份分离的具象化。
她试图用工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偶然间透过狭小飞机窗外略过广袤田地与无尽海水都无不在放大着她内心分离的焦虑和恐惧。
这份恐惧源于她从小到大太过于希冀可以得到什么反而希冀总会落空,久而久之就对得到的常怀有惶恐不安的情绪。
对于夏知页亦是如此。
原本明鸢以为自己可以克服这种仅仅被她称作不安的情绪,直到无数次从分手噩梦中惊醒,每天两个人的视频电话,能够慰藉对彼此的思念,却无法缓解明鸢的焦虑。
于是她开始每周周末飞回国内陪夏知页一天,即使这样要浪费一天在往返航程上,她却像是不知疲倦,从和夏知页见面开始将这种恐惧暂时抛之脑后,又在踏上离开的航班开始重新加剧。
夏知页心疼她,“要不然就一个月见两次好了,这次我去找你,下次你去找我,这样好不好?”
明鸢只会用最坦诚的眼神说不累,在飞机上已经补过觉了,让夏知页信以为真。
她确实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疲惫,但心理上所能承受的自我折磨已经像是积留的毒素,在越来越趋近于致命的极限,只待趁虚而入。
明鸢易感期来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机会。
原本因为提取腺体/液,导致身体机能进入自我保护状态,易感期已经一年之久没有发作,这次身体状态恢复了,然而心理状态的迫近崩溃让这次易感期变得危险万分。
光是夏知页留下未带走的几件衣服,早已经被她蹂躏得的不成样子,有的是因为不停深嗅信息素将衣服团皱的,有的则是因为她又开始恍惚用衣服为她编织一些旖旎的幻梦。
手环闹钟发出震动提醒时间已到7点半后,明鸢从盛满冷水的浴缸中起身,没有贪恋脚底触及地砖时感受到的温热,穿上拖鞋,靠在盥洗台为自己上臂注射了一支抑制剂,垂着胳膊喘着滚烫的热气,等药效发作。